第七章
唐代：房玄齡等
成皇帝諱衍，字世根，明帝長子也。太寧三年三月戊辰，立為皇太子。閏月戊子，明帝崩。己丑，太子即皇帝位，大赦，增文武位二等，賜鰥寡孤老帛，人二匹，尊皇后庾氏為皇太后。秋九月癸卯，皇太后臨朝稱制。司徒王導(dǎo)錄尚書事，與中書令庾亮參輔朝政。以撫軍將軍、南頓王宗為驃騎將軍，領(lǐng)軍將軍、汝南王祐為衛(wèi)將軍。辛丑，葬明帝于武平陵。冬十一月癸巳朔，日有蝕之。廣陵相曹渾有罪，下獄死。
咸和元年春二月丁亥，大赦，改元，大酺五日，賜鰥寡孤老米，二人斛，京師百里內(nèi)復(fù)一年。夏四月，石勒遣其將石生寇汝南，汝南人執(zhí)內(nèi)史祖濟以叛。甲子，尚書左仆射鄧攸卒。五月，大水。六月癸亥，使持節(jié)、散騎常侍、監(jiān)淮北諸軍事、北中郎將、徐州刺史、泉陵公劉遐卒。癸酉，以車騎將軍郗鑒領(lǐng)徐州刺史，征虜將軍郭默為北中郎將、假節(jié)、監(jiān)淮北諸軍。劉遐部曲將李龍、史迭奉遐子肇代遐位以距默，臨淮太守劉矯擊破之，斬龍，傳首京師。秋七月癸丑，使持節(jié)、都督江州諸軍事、江州刺史、平南將軍、觀陽伯應(yīng)詹卒。八月，以給事中、前將軍、丹陽尹溫嶠為平南將軍、假節(jié)、都督，江州刺史。九月，旱。李雄將張龍寇涪陵，執(zhí)太守謝俊。冬十月，封魏武帝玄孫曹勵為陳留王，以紹魏。丙寅，衛(wèi)將軍、汝南王祐薨。己巳，封皇弟岳為吳王。車騎將軍、南頓王宗有罪，伏誅，貶其族為馬氏。免太宰、西陽王羕，降為弋陽縣王。庚辰，赦百里內(nèi)五歲以下刑。是月，劉曜將黃秀、帛成寇酂，平北將軍魏該帥眾奔襄陽。十一月壬子，大閱于南郊。改定王侯國秩，九分食一。石勒將石聰攻壽陽，不克，遂侵逡遒、阜陵。加司徒王導(dǎo)大司馬、假黃鉞、都督中外征討諸軍事以御之。歷陽太守蘇峻遣其將韓晃討石聰，走之。時大旱，自六月不雨，至于是月。十二月，濟岷太守劉闿殺下邳內(nèi)史夏侯嘉，叛降石勒。梁王翹薨。
二年春正月，寧州秀才龐遺起義兵，攻李雄將任回、李謙等，雄遣其將羅恆、費黑救之。寧州刺史尹奉遣裨將姚岳、硃提太守楊術(shù)援遺，戰(zhàn)于臺登，岳等敗績，術(shù)死之。三月，益州地震。夏四月，旱。己未，豫章地震。五月甲申朔，日有蝕之。丙戌，加豫州刺史祖約為鎮(zhèn)西將軍。戊子，京師大水。冬十月，劉曜使其子胤侵枹罕，遂略河南地。十一月，豫州刺史祖約、歷陽太守蘇峻等反。十二月辛亥，蘇峻使其將韓晃入姑孰，屠于湖。壬子，彭城王雄、章武王休叛，奔峻。庚申，京師戒嚴(yán)。假護(hù)軍將軍庾亮節(jié)為征討都督，以右衛(wèi)將軍趙胤為冠軍將軍、歷陽太守，使與左將軍司馬流帥師距峻，戰(zhàn)于慈湖，流敗，死之。假驍騎將軍鐘雅節(jié)，帥舟軍，與趙胤為前鋒，以距峻。丙寅，徒封瑯邪王昱為會稽王，吳王岳為瑯邪王。辛未，宣城內(nèi)桓彝及峻戰(zhàn)于蕪湖，彝軍敗績。軍騎將軍郗鑒遣廣陵相劉矩帥師赴京師。
三年春正月，平南將軍溫嶠帥師救京師，次于尋陽，遣督護(hù)王愆期、西陽太守鄧岳、鄱陽太守紀(jì)睦為前鋒。征西大將軍陶侃遣督護(hù)龔登受嶠節(jié)度。鐘雅、趙胤等次慈湖，王愆期、鄧岳等次直瀆。丁未，峻濟自橫江，登牛渚。二月庚戌，峻至于蔣山。假領(lǐng)軍將軍卞壸節(jié)，帥六軍，及峻戰(zhàn)于西陵，王師敗績。丙辰，峻攻青溪柵，因風(fēng)縱火，王師又大敗。尚書令、領(lǐng)軍將軍卞壸，丹陽尹羊曼，黃門侍郎周導(dǎo)，廬江太守陶瞻并遇害，死者數(shù)千人。庾亮又?jǐn)∮谛栭T內(nèi)，遂攜其諸弟與郭默、趙胤奔尋陽。于是司徒王導(dǎo)、右光祿大夫陸曄、荀崧等衛(wèi)帝于太極殿，太?？子涫刈趶R。賊乘勝麾戈接于帝座，突入太后后宮，左右侍人皆見掠奪。是時太官唯有燒余米數(shù)石，以供御膳。百姓號泣，響震都邑。丁巳，峻矯詔大赦，又以祖約為侍中、太尉、尚書令，自為驃騎將軍、錄尚書事。吳郡太守庾冰奔于會稽。三月丙子，皇太后庾氏崩。夏四月，石勒攻宛，南陽太守王國叛，降于勒。壬申，葬明穆皇后于武平陵。五月乙未，峻逼遷天子于石頭，帝哀泣升車，宮中慟哭。峻以倉屋為宮，遣管商、張瑾、弘徽寇晉陵，韓晃寇義興。吳興太守虞潭與庚冰、王舒等起義兵于三吳。丙午，征西大將軍陶侃、平南將軍溫嶠、護(hù)軍將軍庾亮、平北將軍魏該舟軍四萬，次于蔡洲。六月，韓晃攻宣城，內(nèi)史桓彝力戰(zhàn)，死之。壬辰，平北將軍、雍州刺史魏該卒于師。廬江太守毛寶攻賊合肥戍，拔之。秋七月，祖約為石勒將石聰所攻，眾潰，奔于歷陽。石勒將石季龍攻劉曜于蒲坂。八月，曜及石季龍戰(zhàn)于高候，季龍敗績，曜遂圍石生于洛陽。九月戊申，司徒王導(dǎo)奔于白石。庚午，陶侃使督護(hù)楊謙攻峻于石頭。溫嶠、庾亮陣于白石，竟陵太守李陽距賊南偏。峻輕騎出戰(zhàn)，墜馬，斬之，眾遂大潰。賊黨復(fù)立峻弟逸為帥。前交州刺史張璉據(jù)始興反，進(jìn)攻廣州，鎮(zhèn)南司馬曾勰等擊破之。冬十月，李雄將張龍寇涪陵，太守趙弼沒于賊。十二月乙未，石勒敗劉曜于洛陽，獲之。是歲，石勒將石季龍攻氐帥蒲洪于隴山，降之。
四年春正月，帝在石頭，賊將匡術(shù)以苑城歸順，百官赴焉。侍中鐘雅、右衛(wèi)將軍劉超謀奉帝出，為賊所害。戊辰，冠軍將軍趙胤遣將甘苗討祖約于歷陽，敗之，約奔于石勒，其將牽騰帥眾降。峻子碩攻臺城，又焚太極東堂、秘閣，皆盡。城中大饑，米斗萬錢。二月，大雨霖。丙戌，諸軍攻石頭。李陽與蘇逸戰(zhàn)于柤浦，陽軍敗。建威長史滕含以銳卒擊之，逸等大敗。含奉帝御于溫嶠舟，群臣頓首號泣請罪。弋陽王羕有罪，伏誅。丁亥，大赦。時兵火之后，宮闕灰燼，以建平園為宮。甲午，蘇逸以萬余人自延陵湖將入?yún)桥d。乙未，將軍王允之及逸戰(zhàn)于溧陽，獲之。壬寅，以湘州并荊州。劉曜太子毗與其大司馬劉胤帥百官奔于上邽，關(guān)中大亂。三月壬子，以征西大將軍陶侃為太尉，封長沙郡公；車騎將軍郗鑒為司空，封南昌縣公；平南將軍溫嶠為驃騎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，封始安郡公。其余封拜各有差。庚午，以右光祿大夫陸曄為衛(wèi)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，復(fù)封高密王纮為彭城王。以護(hù)軍將軍庾亮為平西將軍、都督揚州之宣城江西諸軍事、假節(jié)，領(lǐng)豫州刺史，鎮(zhèn)蕪湖。夏四月乙未，驃騎將軍、始安公溫嶠卒。秋七月，有星孛于西北。會稽、吳興、宣城、丹陽大水。詔復(fù)遭賊郡縣租稅三年。八月，利曜將劉胤等帥眾侵石生，次于雍。九月，石勒將石季龍擊胤，斬之，進(jìn)屠上邽，盡滅劉氏，坑其黨三千余人。冬十月，廬山崩。十二月壬辰，右將軍郭默害平南將軍、江州刺史劉胤，太尉陶侃帥眾討默。是歲，天裂西北。
五年春正月己亥，大赦。癸亥，詔除諸將任子。二月，以尚書陸玩為尚書左仆射，孔愉為右仆射。夏五月，旱，且饑疫。乙卯，太尉陶侃擒郭默于尋陽，斬之。石勒將劉徵寇南沙，都尉許儒遇害，進(jìn)入海虞。六月癸巳，初稅田，畝三升。秋八月，石勒僭即皇帝位，使其將郭敬寇襄陽。南中郎將周撫退歸武昌，中州流人悉降于勒。郭敬遂寇襄陽，屯于樊城。九月，造新宮，始繕苑城。甲辰，徒樂成王欽為河間王，封彭城王纮子浚為高密王。冬十月丁丑，幸司徒王導(dǎo)第，置酒大會。李雄將李壽寇巴東、建平，監(jiān)軍毌丘奧、太守楊謙退歸宜都。十二月，張駿稱臣于石勒。
六年春正月癸巳，劉徵復(fù)寇婁縣，遂掠武進(jìn)。乙未，進(jìn)司空郗鑒都督吳國諸軍事。戊午，以運漕不繼，發(fā)王公已下千余丁，各運米六斛。二月己丑，以幽州刺史、大單于段遼為驃騎將軍。三月壬戌朔，日有蝕之。癸未，詔舉賢良直言之士。夏四月，旱。六月丙申，復(fù)故河間王颙爵位，封彭城王植子融為樂成王，章武王混子珍為章武王。秋七月，李雄將李壽侵陰平，武都氐帥楊難敵降之。八月庚子，以左仆射陸玩為尚書令。
七年春正月辛未，大赦。三月，西中郎將趙胤、司徒中郎匡術(shù)攻石勒馬頭塢，克之。勒將韓雍寇南沙及海虞。夏四月，勒將郭敬陷襄陽。五月，大水。秋七月丙辰，詔諸養(yǎng)獸之屬，損費者多，一切除之。太尉陶侃遣子平西參軍斌與南中郎將桓宣攻石勒將郭敬，破之，克樊城。竟陵太守李陽拔新野、襄陽，因而戍之。冬十一月壬子朔，進(jìn)太尉陶侃為大將軍。詔舉賢良。十二月庚戌，帝遷于新宮。
八年春正月辛亥朔，詔曰：“昔犬賊縱暴，宮室焚蕩，元惡雖翦，未暇營筑。有司屢陳，朝會逼狹，遂作斯宮，子來之勞，不日而成。既獲臨御，大饗群后，九賓充誕，百官象物。知君子勤禮，小人盡力矣。思蠲密綱，咸同斯惠，其赦五歲刑以下?！绷钪T郡舉力人能舉千五百斤以上者。丙寅，李雄將李壽陷寧州，刺史尹奉及建寧太守霍彪并降之。癸酉，以張駿為鎮(zhèn)西大將軍。丙子，石勒遣使致賂，詔焚之。夏四月，詔封故新蔡王弼弟邈為新蔡王。以束帛征處士尋陽翟湯、會稽虞喜。五月，有星隕于肥鄉(xiāng)。麒麟、騶虞見于遼東。乙未，車騎將軍、遼東公慕容廆卒，子皝嗣位。六月甲辰，撫軍將軍王舒卒。秋七月戊辰，石勒死，子弘嗣偽位，其將石聰以譙來降。冬十月，石弘將石生起兵于關(guān)中，稱秦州刺史，遣使來降。石弘將石季龍攻石朗于洛陽，因進(jìn)擊石生，俱滅之。十二月，石生故部將郭權(quán)遣使請降。
九年春正月，隕石于涼州二。以郭權(quán)為鎮(zhèn)西將軍、雍州刺史。二月丁卯，加鎮(zhèn)西大將軍張駿為大將軍。三月丁酉，會稽地震。夏四月，石弘將石季龍使石斌攻郭權(quán)于郿，陷之。六月，李雄死，其兄子班嗣偽位。乙卯，太尉、長沙公陶侃薨。大旱，詔太官撤膳；省刑，恤孤寡，貶費節(jié)用。辛末，加平西將軍庾亮都督江、荊、豫、益、梁、雍六州諸軍事。秋八月，大雩。自五月不雨，至于是月。九月戊寅，散騎常侍，衛(wèi)將軍、江陵公陸曄卒。冬十月，李雄子期弒李班而自立，班弟玝與其將焦會、羅凱等并來降。十一月，石季龍弒石弘，自立為天王。十二月丁卯，以東海王沖為車騎將軍，瑯邪王岳為驃騎將軍。蘭陵人硃縱斬石季龍將郭祥，以彭城來降。
咸康元年春正月庚午朔，帝加元服，大赦，改元，增文武位一等，大酺三日，賜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米，人五斛。二月甲子，帝親釋奠。揚州諸郡饑，遣使振給。三月乙酉，幸司徒府。夏四月癸卯，石季龍寇歷陽，加司徒王導(dǎo)大司馬、假黃鉞、都督征討諸軍事，以御之。癸丑，帝觀兵于廣莫門，分命諸將，遣將軍劉仕救歷陽，平西將軍趙胤屯慈湖，龍驤將軍路永戍牛渚，建武將軍王允之戍蕪湖。司空郗鑒使廣陵相陳光帥眾衛(wèi)京師，賊退向襄陽。戊午，解嚴(yán)。石季龍將石遇寇中廬，南中郎將王國退保襄陽。秋八月，長沙、武陵大水。束帛徵處士翟湯、郭翻。冬十月乙未朔，日有蝕之。是歲，大旱，會稽余姚尤甚，米斗五百價，人相賣。
二年春正月辛巳，彗星見于奎。以吳國內(nèi)史虞潭為衛(wèi)將軍。二月，算軍用稅米，空懸五十余萬石，尚書謝褒巳下免官。辛亥，立皇后杜氏，大赦，增文武位一等。庚申，高句驪遣使貢方物。三月，旱，詔太官減膳，免所旱郡縣繇役。戊寅，大雩。夏四月丁巳，皇后見于太廟。雨雹。秋七月，揚州會稽饑，開倉振給。冬十月，廣州刺史鄧岳遣督護(hù)王隨擊夜郎，新昌太守陶協(xié)擊興古，并克之。詔曰：“歷觀先代，莫不褒崇明祀，賓禮三恪。故杞宋啟土，光于周典；宗姬侯衛(wèi)，垂美漢冊。自頃喪亂，庶邦殄悴，周漢之后，絕而莫繼。其祥求衛(wèi)公、山陽公近屬，有履行修明，可以繼承其祀者，依舊典施行?！毙伦鞒p雀浮桁。十一月，遣建威將軍司馬勛安集漢中，為李期將李壽所敗。
三年春正月辛卯，立太學(xué)。夏六月，旱。冬十一月丁卯，慕容皝自立為燕王。
四年春二月，石季龍帥眾七萬，擊段遼于遼西，遼奔于平崗。夏四月，李壽弒李期。僭即偽位，國號漢。石季龍為慕容皝所敗，癸丑，加皝征北大將軍。五月乙未，以司徒王導(dǎo)為太傅、都督中外諸軍事，司空郗鑒為太尉，征西將軍庾亮為司空。六月，改司徒為丞相，以太傅王導(dǎo)為之。秋八月丙午，分寧州置安州。
五年春正月辛丑，大赦。三月乙丑，廣州刺史鄧岳伐蜀，建寧人孟彥執(zhí)李壽將霍彪以降。夏四月辛未，征西將軍庾亮遣參軍趙松擊巴郡、江陽，獲石季龍將李閎、黃桓等。秋七月庚申，使持節(jié)、侍中、丞相、領(lǐng)揚州刺史、始興公王導(dǎo)薨。辛酉，以護(hù)軍將軍何充錄尚書事。八月壬午，復(fù)改丞相為司徒。辛酉，太尉、南昌公郗鑒薨。九月，石季龍將夔安、李農(nóng)陷沔南，張貉陷邾城，因寇江夏、義陽，征虜將軍毛寶、西陽太守樊俊、義陽太守鄭進(jìn)并死之。夔安等進(jìn)圍石城，竟陵太守李陽距戰(zhàn)，破之，斬首五千余級。安乃退，遂略漢東，擁七千余家遷于幽冀。冬十二月丙戌，以驃騎將軍、瑯邪王岳為司徒。李壽將李奕寇巴東，守將勞揚戰(zhàn)敗，死之。
六年春正月庚子，使持節(jié)、都督江豫益梁雍交廣七州諸軍事、司空、都亭侯庾亮薨。辛亥，以左光祿大夫陸玩為司空。二月，慕容皝及石季龍將石成戰(zhàn)于遼西，敗之，獻(xiàn)捷于京師。庚辰，有星孛于太微。三月丁卯，大赦。以車騎將軍、東海王沖為驃騎將軍。李壽陷丹川，守將孟彥、劉齊、李秋皆死之。秋七月乙卯，初依中興故事，朔望聽政于東堂。冬十月，林邑獻(xiàn)馴象。十一月癸卯，復(fù)瑯邪，比漢豐沛。
七年春二月甲子朔，日有蝕之，己卯，慕容皝遣使求假燕王章璽，許之。三月戊戌，杜皇后崩。夏四月丁卯。葬恭皇后于興平陵。實編戶，王公已下皆正土斷白籍。秋八月辛酉，驃騎將軍、東海王沖薨。九月，罷太仆官。冬十二月癸酉，司空、興平伯陸玩薨。除樂府雜伎。罷安州。
八年春正月己未朔，日有蝕之。乙丑，大赦。三月，初以武悼楊皇后配饗武帝廟。夏六月庚寅，帝不豫，詔曰：“朕以眇年，獲嗣洪緒，托于王公之上，于茲十有八年。未能闡融政道。翦除逋昆，夙夜戰(zhàn)兢，匪遑寧處。今遘疾殆不興，是用震悼于厥心。千齡眇眇，未堪艱難。司徒、瑯邪王岳，親則母弟，體則仁長，君人之風(fēng)，允塞時望。肆爾王公卿士，其輔之！以祗奉祖宗明祀，協(xié)和內(nèi)外，允執(zhí)其中。嗚呼，敬之哉！無墜祖宗之顯命?！比沙?，引武陵王晞、會稽王昱、中書監(jiān)庾冰、中書令何充、尚書令諸葛恢并受顧命。癸巳，帝崩于西堂，時年二十二，葬興平陵，廟號顯宗。
帝少而聰敏，有成人之量。南頓王宗之誅也，帝不之知，及蘇峻平，問庾亮曰：“常日白頭公何在？”亮對以謀反伏誅，帝泣謂亮曰：“舅言人作賊，便殺之，人言舅作賊，復(fù)若何？”亮懼，變色。庾懌嘗送酒于江州刺史王允之，允之與犬，犬?dāng)溃瑧侄碇?。帝怒曰：“大舅已亂天下，小舅復(fù)欲爾邪？”懌聞，飲藥而死。然少為舅氏所制，不親庶政。及長，頗留心萬機，務(wù)在簡約，常欲于后園作射堂，計用四十金，以勞費乃止。雄武之度，雖有愧于前王；恭儉之德，足追蹤于住烈矣。
康皇帝諱岳，字世同，成帝母弟也。咸和元年封吳王，二年徙封瑯邪王；九年拜散騎常侍，加驃騎將軍，咸康五年遷侍中、司徒。八年六月庚寅，成帝不豫，詔以瑯邪王為嗣。癸巳，成帝崩。甲午，即皇帝位，大赦。諸屯戍文武及二千石官長，不得輒離所局而來奔赴。己亥，封成帝子丕為瑯邪王，奕為東海王。時帝諒陰不言，委政于庾冰、何充。秋七月丙辰，葬成皇帝于興平陵。帝親奉奠于西階，既發(fā)引，徒行至閶闔門，升素輿，至于陵所。己未，以中書令何充為驃騎將軍。八月辛丑，彭城王纮薨。以江州刺史王允之為衛(wèi)將軍。九月，詔瑯邪國及府史進(jìn)位各有差。冬十月甲午，衛(wèi)將軍王允之卒。十二月，增文武位二等。壬子，立皇后褚氏。
建元元年春正月，改元，振恤鰥寡孤獨。三月，以中書監(jiān)庾冰為車騎將軍。夏四月，益州刺史周撫、西陽太守曹據(jù)伐李壽，敗其將恆于江陽。五月，旱。六月壬午，又以束帛征處士尋陽翟湯、會稽虞喜。有司奏，成帝崩一周，請改素服，御進(jìn)膳如舊。壬寅，詔曰：“禮之降殺，因時而寢興，誠無常矣。至于君親相準(zhǔn)，名教之重，莫之改也。權(quán)制之作，蓋出近代，雖曰適事，實弊薄之始。先王崇之，后世猶怠，而況因循，又從輕降，義弗可矣。”石季龍帥眾伐慕容皝，皝大敗之。秋七月，石季龍將戴開帥眾來降。丁巳，詔曰：“慕容皝摧殄羯寇，乃云死沒八萬余人，將是其天亡之始也。中原之事，宜加籌量。且戴開已帥部黨歸順，宜見慰勞。其遣使詣安西、驃騎，咨謀諸軍事。”以輔國將軍、瑯邪內(nèi)史桓溫為前鋒小督、假節(jié)，帥眾入臨淮，安西將軍庾翼為征討大都督，遷鎮(zhèn)襄陽。庚申，晉陵、吳郡災(zāi)。八月，李壽死，子勢嗣偽位。石季龍使其將劉寧攻陷狄道。冬十月辛巳，以車騎將軍庾冰都督荊江司雍益梁六州諸軍事、江州刺史，以驃騎將軍何充為中書監(jiān)、都督揚豫二州諸軍事、揚州刺史、錄尚書事，輔政。以瑯邪內(nèi)史桓溫都督青徐兗三州諸軍事、徐州刺史，褚裒為衛(wèi)將軍、領(lǐng)中書令。十一月己巳，大赦。十二月，石季龍侵張駿，駿使其將軍謝艾拒之，大戰(zhàn)于河西，季龍敗績。十二月，高句驪遣使朝獻(xiàn)。
二年春正月，張駿遣其將和驎、謝艾討南羌于闐和，大破之。二月，慕容皝及鮮卑帥宇文歸戰(zhàn)于昌黎，歸眾大敗，奔于漠北。四月，張駿將張瓘敗石季龍將王擢于三交城。秋八月丙子，進(jìn)安西將軍庾翼為征西將軍。庚辰，持節(jié)、都督司雍梁三州諸軍事、梁州刺史、平北將軍、竟陵公桓宣卒。丁巳，以衛(wèi)將軍褚裒為特進(jìn)、都督徐兗二州諸軍事、兗州刺史，鎮(zhèn)金城。九月，巴東太守楊謙擊李勢將申陽，走之，獲其將樂高。丙申，立皇子聃為皇太子。戊戌，帝崩于式乾殿。時年二十三，葬崇平陵。
初，成帝有疾，中書令庾冰自以舅氏當(dāng)朝，權(quán)侔人主，恐異世之后，戚屬將疏，乃言國有強敵，宜立長君，遂以帝為嗣。制度年號，再興中朝，因改元曰建元?；蛑^冰曰：“郭璞讖云‘立始之際丘山傾’，立者，建也；始者，元也；丘山，諱也?！北娜唬榷鴩@曰：“如有吉兇，豈改易所能救乎？”至是果驗云。
史臣曰：肆虐滔天，豈伊朝夕。若乃詳刑不怨，庶情猶仰，又可以見逆順之機焉。成帝因削弱之資，守江淮之地，政出渭陽，聲乖威服。兇徒既縱，神器阽危，京華元敖之資，宮室類咸陽之火。桀犬吠堯。封狐嗣亂，方諸后羿，曷若斯之甚也。反我皇駕，不有晉文之師，系于苞桑，且賴陶公之力。古之侯服，不幸臣家，天子宣游，則避宮北面，聞諸遺策，用為恆范。顯宗于王導(dǎo)之門，斂衣前拜，豈魯公受玉之卑乎！帝亦克儉于躬，庶能激揚流弊者也。
贊曰：惟皇夙表，余舅為毗。勤于致寇，拙于行師。火及君屋，兵纏帝帷。石頭之駕，海內(nèi)含悲?？岛筇熨Y，居哀禮縟。墜典方興，降齡奚促。
譯文
成皇帝名司馬衍，字世根，是明帝司馬紹的長子。
太寧三年(325)三月初二，立為皇太子。閏八月二十五日，明帝駕崩。二十六日，太子即皇帝位，大赦天下，增加文武百官的爵位二等，賜給鰥寡孤老布帛，每人二匹，尊奉皇后庾氏為皇太后。九月初九，皇太后臨朝代行皇帝職權(quán)。
司徒王導(dǎo)錄尚書事，與中書令庾亮共同參輔朝政。任撫軍將軍、南頓王司馬宗為驃騎將軍，領(lǐng)軍將軍、汝南王司馬衛(wèi)將軍。十一日，把明帝安葬在武平陵。十一月初一，有日蝕。廣陵相曹渾有罪，下獄而死。
咸和元年(326)春二月二十七，大赦天下，改用新年號，大宴飲五天，賜給鰥寡孤老米谷，每人二斛，京師百里以內(nèi)免除一年的徭役賦稅。四月，石勒派其將領(lǐng)石生侵犯汝南，汝南人抓住內(nèi)史祖濟叛亂。初五，尚書左仆射鄧攸死。五月，發(fā)大水。六月初五日，使持節(jié)、散騎常侍、監(jiān)淮北諸軍事、北中郎將、徐州刺史、泉陵公劉遐死。十五日，以車騎將軍郗鑒領(lǐng)徐州刺史，征虜將軍郭默為北中郎將、假節(jié)、監(jiān)淮北諸軍。劉遐的部曲將李龍、史迭擁戴劉遐的兒子劉肇代替劉遐職位，以此抗拒郭默，臨淮太守劉矯擊敗了他們，將李龍斬首，把首級傳到京城。七月二十五，使持節(jié)、都督江州諸軍事、江州刺史、平南將軍、觀陽縣侯應(yīng)詹死。八月，以給事中、前將軍、丹揚尹溫嶠為平南將軍、假節(jié)、都督，任江州刺史。九月，大旱。李雄的將領(lǐng)張龍侵?jǐn)_涪陵，捉住了太守謝俊。十月，封魏武帝的玄孫曹勱為陳留王，以承繼魏國。初十，衛(wèi)將軍、汝南王司馬..死。十三日，封皇弟司馬岳為吳王。車騎將軍、南頓王司馬宗有罪，伏法被誅，貶其家族為馬氏。罷免太宰、西陽王司馬..，貶為弋陽縣王。二十四，大赦京師百里以內(nèi)判五年以下徒刑之人。這個月，劉曜的將領(lǐng)黃秀、帛成侵犯贊阝地，平北將軍魏該率領(lǐng)眾人奔往襄陽。十一月二十六日，在南郊大閱兵。改定王侯的封國爵秩，規(guī)定每九分抽一分賦稅。石勒的將領(lǐng)石聰進(jìn)攻壽陽，沒攻下，于是侵?jǐn)_逡遒、阜陵，加封司徒王導(dǎo)為大司馬、假黃鉞、都督中外征討諸軍事以抵御他。歷陽太守蘇峻派遣其將領(lǐng)韓晃討伐石聰，把他趕走了。當(dāng)時天下大旱，從六月不下雨，直到這個月。十二月，濟磚太守劉..殺了下邳內(nèi)史夏侯嘉，反叛并投降了石勒。梁王司馬翹死。
咸和二年正月，寧州秀才龐遺興起義兵，進(jìn)攻李雄的將領(lǐng)任回、李謙等人，李雄派他的將領(lǐng)羅恒、費黑救援。寧州刺史尹奉派手下副將姚岳、朱提的太守楊術(shù)援助龐遺，在臺登作戰(zhàn)，姚岳等戰(zhàn)敗，楊術(shù)戰(zhàn)死。三月，益州地震。四月，大旱。初五，豫章地震。五月初一，有日蝕。初三，加封豫州刺史祖約為鎮(zhèn)西將軍。初五，京師發(fā)大水。十月，劉曜派他的兒子劉胤侵犯木包罕，于是攻占黃河以南地區(qū)。十一月，豫州刺史祖約、歷陽太守蘇峻等反叛。十二月初一，蘇峻派他的將領(lǐng)進(jìn)入姑孰，在于湖屠殺。初二，彭城王司馬雄、章武王司馬休叛亂，投奔蘇峻。初十，京師戒嚴(yán)。任護(hù)軍將軍庾亮假節(jié)為征討都督，以右衛(wèi)將軍趙胤為冠軍將軍、歷陽太守，讓他們與左將軍司馬流一起率兵抵御蘇峻，在慈湖交戰(zhàn)，司馬流戰(zhàn)敗而死。任驍騎將軍鐘雅假節(jié)，率領(lǐng)水軍，與趙胤為前鋒，以抵御蘇峻。十六日，徙封瑯王牙王司馬昱為會稽王，吳王司馬岳為瑯王牙王。二十一日，宣城內(nèi)史桓彝與蘇峻在蕪湖作戰(zhàn)，桓彝的軍隊大敗。車騎將軍郗鑒派廣陵相劉矩率兵奔赴京師。
咸和三年正月，平南將軍溫嶠率兵救援京師，駐扎在尋陽，派遣督護(hù)王愆期、西陽太守鄧岳、鄱陽太守紀(jì)睦為前鋒。征西大將軍陶侃派督護(hù)龔登接受溫嶠節(jié)度轄制。鐘雅、趙胤等駐扎在慈湖，王愆期、鄧岳等駐扎在直瀆。二十八日，蘇峻從橫江過渡，登上牛渚。二月初一，蘇峻到達(dá)蔣山。朝廷任領(lǐng)軍將軍、汝南王司馬祐為衛(wèi)將軍卞壺假節(jié)，率領(lǐng)六軍，與蘇峻在西陵交戰(zhàn)，王師大敗。初七，蘇峻攻打青溪柵，趁風(fēng)放火，王師又大敗。尚書令、領(lǐng)軍將軍卞壺，丹陽尹羊曼，黃門侍郎周導(dǎo)，廬江太守陶瞻都遇害，死了幾千人。庾亮又在宣陽門內(nèi)失敗，便攜帶他的弟弟以及郭默、趙胤逃奔尋陽。于是司徒王導(dǎo)、右光祿大夫陸曄、荀崧等人在太極殿護(hù)衛(wèi)天子，太守孔愉守護(hù)宗廟。蘇峻等賊眾乘勝揮戈接近帝宮，沖入太后的后宮，左右侍從都被掠奪。這時太官只有用剩余的幾石米谷燒飯以供御膳。百姓號啕大哭，聲響震動都邑。初八，蘇峻假詔大赦天下，又以祖約為侍中、太尉、尚書令，自任驃騎將軍、錄尚書事。吳郡太守庾冰逃奔到會稽。三月二十二，皇太后庾氏駕崩。四月，石勒進(jìn)攻宛地，南陽太守王國反叛，投降石勒。二十四日，把明穆皇后葬在武平陵。五月十八，蘇峻威逼天子遷往石頭城，天子悲哀哭泣著上車，宮中慟哭。蘇峻以倉屋為王宮，派管商、張健、弘徽侵犯晉陵，韓晃侵犯義興。吳興太守虞譚與庾冰、王舒等在三吳發(fā)起義兵。二十九日，征西大將軍陶侃、平南將軍溫嶠、護(hù)軍將軍庾亮、平北將軍魏該率水軍四萬，駐扎在蔡州。六月，韓晃進(jìn)攻宣城，內(nèi)史桓彝奮力作戰(zhàn)而死。十五日，平北將軍、雍州刺史魏該死在軍中。廬江太守毛寶進(jìn)攻戍守合肥之賊，攻占了合肥。七月，祖約被石勒將領(lǐng)石聰攻擊，兵眾潰散，逃到歷陽。石勒的將領(lǐng)石季龍在蒲坂進(jìn)攻劉曜。八月，劉曜與石季龍在高侯作戰(zhàn)，石季龍大敗，劉曜于是把石生圍困在洛陽。九月初三，司徒王導(dǎo)逃到白石。二十五日，陶侃讓督護(hù)楊謙進(jìn)攻據(jù)守石頭城的蘇峻。溫嶠、庾亮在白石列陣，竟陵太守李陽抵御賊兵南邊的偏師。蘇峻率輕騎出戰(zhàn)，墜下馬來，被斬首，于是其眾潰散。賊黨又立蘇峻的弟弟蘇逸為主率。先前的交州刺史張璉占據(jù)始興反叛，進(jìn)攻廣州，鎮(zhèn)南司馬曾勰等擊敗了他。十月，李雄的將領(lǐng)張龍進(jìn)犯涪陵，太守趙弼為賊所殺。十二月二十一日，石勒在洛陽擊敗劉曜，活捉了他。這一年，石勒的將領(lǐng)石季龍在隴山進(jìn)攻氐族主帥蒲洪，蒲洪投降。
咸和四年正月，天子在石頭城，賊將匡術(shù)獻(xiàn)苑城投降，百官奔到那里。侍中鐘雅、右衛(wèi)將軍劉超謀劃奉天子出城，被賊殺害。二十五日，冠軍將軍趙胤派遣甘苗到歷陽征討祖約，擊敗祖約，祖約投奔石勒，他的將領(lǐng)牽騰率眾投降。蘇峻的兒子蘇碩進(jìn)攻臺城，又焚燒太極殿東堂、秘閣，都化為灰燼。城中大饑，一斗米值萬錢。二月，天降大雨。十三日，各路大軍進(jìn)攻石頭。李陽與蘇逸在木且蒲交戰(zhàn)，李陽兵敗。建威長史滕含率精兵進(jìn)攻，蘇逸等人大敗。滕含護(hù)衛(wèi)天子到溫嶠的船上，群臣叩頭，痛哭流涕地請罪。弋陽王司馬..有罪，伏法被殺。十四日，大赦天下。時值兵火之后，宮闕已成灰燼，便以建平園為宮。二十一日，蘇逸率一萬多人從延陵湖將要進(jìn)入?yún)桥d。二十二日，將軍王允之與蘇逸在溧陽交戰(zhàn)，活捉了他。二十九日，把湘州并到荊州。劉曜的太子劉熙與大司馬劉胤率百官逃到上圭阝，于是關(guān)中大亂。三月初十，任征西大將軍陶侃為太尉，封為長沙郡公；車騎將軍郗鑒為司空，封為南昌縣公；平南將軍溫嶠為驃騎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，封為始安郡公。其余百官封爵拜官各有差等。十六日，任右光祿大夫陸曄為衛(wèi)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。又封高密王司馬..為彭城王。任護(hù)軍將軍庾亮為平西將軍，都督揚州的宣城長江以西諸軍事、假節(jié)，領(lǐng)豫州刺史，鎮(zhèn)守蕪湖。四月二十三日，驃騎將軍、始安公溫嶠病死。七月，彗星在西北出現(xiàn)。會稽、吳興、宣城、丹揚發(fā)大水。詔書免除遭到賊兵侵?jǐn)_的各郡縣三年租稅。八月，劉曜的將領(lǐng)劉胤等率眾侵?jǐn)_石生，駐扎在雍。九月，石勒的將領(lǐng)石季龍攻擊劉胤，殺了他，進(jìn)而屠殺上圭阝，盡滅劉氏之族，坑殺其同黨三千多人。十月，廬山崩塌。十二月二十四日，右將軍郭默殺害平南將軍、江州刺史劉胤，太尉陶侃率兵征討郭默。這一年，西北邊的天空破裂。
咸和五年正月初一，大赦天下。二十五日，下詔讓諸將子弟因父兄功績可保任官職。二月，任尚書陸玩為尚書左仆射，孔愉為右仆射。五月，大旱，外加饑荒瘟疫。十九日，太尉陶侃在尋陽捉住郭默斬首。石勒的將領(lǐng)劉征侵犯南沙，都尉許儒被害，劉征進(jìn)入海虞。六月二十八日，開始抽田稅，每畝收三升。八月，石勒僭位為皇帝，使其將領(lǐng)郭敬進(jìn)犯襄陽。南中郎將周撫退歸武昌，中州流散之人全部投降石勒。郭敬于是毀襄陽，屯扎在樊城。九月，建造新宮，開始修整苑城。初十，改封樂成王司馬欽為河間王，封彭城王司馬..的兒子司馬俊為高密王。十月十四日，天子來到司徒王導(dǎo)府第，設(shè)酒宴大會臣僚。李雄的將領(lǐng)李壽侵犯巴東、建平，監(jiān)軍毋丘奧、太守楊謙退歸宜都。十二月，張駿向石勒稱臣。
咸和六年正月初一，劉徵又進(jìn)犯婁縣，并掠奪武進(jìn)。初三，晉升司空郗鑒都督吳國諸軍事。二十六日，因漕運接繼不上，派王公以下千余家丁，各運六斛米。閏正月二十七日，任幽州刺史，大單于段遼為驃騎將軍。三月初一，有日蝕出現(xiàn)。二十二日，下詔要求舉薦賢良直言之士。四月，大旱。六月初七，恢復(fù)故河間王司馬..的爵位。封章武王司馬混的兒子司馬珍為章武王。七月，李雄的將領(lǐng)李壽侵犯陰平，武都氐族主帥楊難敵向他投降了。八月十二日，任左仆射陸玩為尚書令。咸和七年正月十五，大赦天下。三月，西中郎將趙胤、司徒中郎匡術(shù)攻克了石勒的馬頭塢。石勒的將領(lǐng)韓雍侵犯南沙和海虞。四月，石勒的將領(lǐng)郭敬攻陷襄陽。五月，發(fā)大水。七月初三，詔令各種養(yǎng)禽獸之類，多有耗費，一律廢除。太尉陶侃派遣他的兒子平西參軍陶斌與南中郎將桓宣進(jìn)攻石勒的將領(lǐng)郭敬，大破敵軍，攻克樊城。竟陵太守李陽攻下新野、襄陽，于是戍守在那里。十一月初一，晉封太尉陶侃為大將軍。下詔舉薦賢良。十二月二十九日，天子遷到新宮。
咸和八年正月初一，帝詔說：“從前賊寇放縱暴虐，宮室被焚毀，元兇雖已翦除，但還來不及營建。有司屢次陳奏朝會地方狹窄，于是建造了這座宮殿，臣民竭力效忠，不久就落成。既已遷居，大宴群臣，九賓充盈宮庭，百官如龍鳳靈物。因此知君子勤勉于禮，小人竭盡心力了。于是想捐除細(xì)密法網(wǎng)，共同享此德惠，赦免五年以下徒刑的罪人?！泵罡骺ね婆e能舉起一千五百斤以上的大力士。十六日，李雄的將領(lǐng)李壽攻陷寧州，刺史尹奉與建寧太守霍彪一并投降。二十三日，任張駿為鎮(zhèn)西大將軍。二十六日，石勒派使者送來貨物，詔令將它焚燒掉。四月，下詔封已故新蔡王司馬弼的弟弟司馬邈為新蔡王。用束帛之禮征召尋陽的翟湯、會稽的虞喜兩個處士。五月，有星在肥鄉(xiāng)隕落。麒麟、騶虞在遼東出現(xiàn)。初三，車騎將軍、遼東公慕容磒死，其子慕容皇光繼位。六月二十六日，撫軍將軍王舒死。七月二十一日，石勒死，兒子石弘繼偽職之位，他的將領(lǐng)石聰獻(xiàn)譙投降。十月，石弘的將領(lǐng)石生在關(guān)中起兵，稱為秦州刺史，派使來投降。石弘的將領(lǐng)石季龍在洛陽進(jìn)攻石朗，趁機進(jìn)攻石生，都被消滅。十二月，石生先前的部將郭權(quán)派使請求投降。
咸和九年正月，涼州落下兩顆隕石。任郭權(quán)為鎮(zhèn)西將軍、秦州刺史。二月二十三日，加封鎮(zhèn)西大將軍張駿為大將軍。三月二十四日，會稽地震。四月，石弘的將領(lǐng)石季龍派石斌攻打..地的郭權(quán)，攻陷..地。六月，李雄死，他兄長的兒子李班繼承偽位。十三日，太尉、長沙公陶侃死。天下大旱，詔令太官減少御膳，省刑法，恤孤寡，節(jié)儉費用。二十九日，加封平西將軍庾亮都督江、荊、益、梁、雍等六州諸軍事。八月，大行求雨之祭。從五月不下雨直到這個月。九月初八，散騎常侍、衛(wèi)將軍、江陵公陸曄死。十月，李雄的兒子李期殺掉李班而自立，李班的弟弟李王午與他的將領(lǐng)焦噲、羅凱等都來投降。十一月，石季龍殺死石弘，自立為天王。十二月二十八日，任東海王司馬沖為車騎將軍，瑯王牙王司馬岳為驃騎將軍。蘭陵人朱縱把石季龍的將領(lǐng)郭祥斬首，率彭城前來投降。
咸康元年(335)正月初一，天子加冠，大赦天下，改變年號，文武百官增位一等，大宴飲三天，賜給鰥寡孤獨不能養(yǎng)活自己的人米谷，每人五斛。二月二十六日，天子親自設(shè)爵于神前祭祀。揚州各郡大饑，派使者賑給。三月十七日，天子駕幸司徒府。四月初六，石季龍侵犯歷陽，加封司徒王導(dǎo)為大司馬、假黃鉞、都督征討諸軍事，以此抵御敵軍。十六日，天子在廣陽門前閱兵，分命諸將，派將軍劉仕救援歷陽，平西將軍趙胤駐扎慈湖，龍驤將軍路永戍守牛渚，建武將軍王允之戍守蕪湖。司空郗鑒派廣陵相陳光率眾保衛(wèi)京師，賊兵撤退奔回襄陽。二十一日，解除戒嚴(yán)。石季龍的將領(lǐng)石遇侵犯中廬，南中郎將王國退兵保衛(wèi)襄陽。八月，長沙、武陵發(fā)大水。用束帛禮征召處士翟湯和郭翻。十月初一，有日蝕。這一年，天大旱，會稽、余姚特別厲害，一升米值五百錢，人們互相賣妻子兒女。
咸康二年正月十八，彗星在奎宿出現(xiàn)，任吳國內(nèi)史虞潭為衛(wèi)將軍。二月，計算軍隊使用的稅米，虧空五十余萬石，尚書謝褒以下皆被免官。十九日，立杜氏為皇后，大赦天下，文武百官增位一等。二十八日，高句驪派使臣進(jìn)貢當(dāng)?shù)禺a(chǎn)物。三月，大旱，詔令太官減御膳，免除受旱各郡縣的徭役。十六日，大行求雨之祭。四月二十六日，皇后在太廟拜見。下冰雹。七月，揚州、會稽大饑，官府開倉賑給。十月，廣州刺史鄧岳派督護(hù)王隨攻擊夜郎，新昌太守陶協(xié)攻擊興古，都攻下來了。詔書說：“歷觀前代，沒有誰不褒揚推崇重大祭祀，禮遇前代三王朝的子孫。所以夏禹商紂的后代封為杞國、宋國，光耀于周朝典籍；周王室的后代封為衛(wèi)侯，永垂?jié)h朝史冊。近來因喪亂，眾邦困苦，周代、漢代的后代，滅絕而沒有人繼承。要詳細(xì)尋求衛(wèi)公、山陽公的近屬，如有能履行節(jié)操修治明德，可以繼承宗祀的人，依照舊典施行。”在朱雀新建并船而成的浮橋。十一月，派建威將軍司馬勛安頓漢中，被李期的將領(lǐng)李壽擊敗。
咸康三年正月初四，建立太學(xué)。六月，天旱。十月十四日，慕容皇光自立為燕王。
咸康四年二月，石季龍率七萬兵眾，在遼西進(jìn)攻段遼，段遼逃到平崗。四月，李壽殺了李期，僭號即偽位，立國號為漢。石季龍被慕容皇光擊敗，初三，加封慕容皇光為征北大將軍。五月十六日，任司徒王導(dǎo)為太傅，都督朝庭內(nèi)外諸軍事，司空郗鑒為太尉，征西將軍庾亮為司空。六月，把司徒之職改為丞相，以太傅王導(dǎo)擔(dān)任。七月二十八日，從寧州劃分出安州。
咸康五年正月二十五日，大赦天下。二月二十，廣州刺史鄧岳討伐蜀地，建寧人孟彥捉住了李壽的將領(lǐng)霍彪來投降。四月二十七日，征西將軍庾亮派參軍趙松攻擊巴郡、江陽，俘虜石季龍的將領(lǐng)李閎、黃植等人。七月十八日，使持節(jié)、侍中、丞相、領(lǐng)揚州刺史、始興公王導(dǎo)死。十九日，任護(hù)軍將軍何充錄尚書事。八月初十，又將丞相改名為司徒。某日，南昌公郗鑒死。九月，石季龍的將領(lǐng)夔安、李農(nóng)攻陷沔南，張貉攻陷邾城，趁勢侵犯江夏、義陽，征虜將軍毛寶、西陽太守樊俊、義陽太守鄭進(jìn)都戰(zhàn)死。夔安等進(jìn)而圍攻石城，竟陵太守李陽拒敵作戰(zhàn)，攻破敵軍，斬首五千余級。夔安才撤退，于是侵略漢東，擄七千多家遷到幽州、冀州。十二月十六日，任驃騎將軍、瑯王牙王司馬岳為司徒。李壽的將領(lǐng)侵犯巴東，守將勞揚戰(zhàn)敗而死。
咸康六年正月初一，使持節(jié)、都督江、豫、益、梁、雍、交、廣七州諸軍事、司空、都亭侯庾亮死。十二日，任左光祿大夫陸玩為司空。二月，慕容皇光與石季龍的將領(lǐng)石成在遼西交戰(zhàn)，擊敗石成，向京師報捷。十一日，彗星出現(xiàn)在太微星座。三月二十九日，大赦天下。以車騎將軍、東海王司馬沖為驃騎將軍。李壽攻陷丹川，守將孟彥、劉齊、李秋都戰(zhàn)死。七月十八日，開始依照中興舊制，于初一、十五在東堂聽政。十月，林邑獻(xiàn)上馴服的大象。十一月初七，免除瑯王牙郡賦稅徭役，與漢代的豐、沛二邑相同。
咸康七年二月初一，有日蝕。十六日，慕容皇光派使要求代理燕王的印章玉璽，得到同意。三月初五，杜皇后死。四月初五，把恭皇后葬在興平陵。核實編戶人口，王公以下都實行僑居戶口編入所在郡縣并予以專門登記。八月初一，驃騎將軍、東海王司馬沖死。九月，罷免太仆官職。十二月十四，司空、興平伯爵陸玩死。廢樂府雜伎。廢除安州。
咸康八年正月初一，有日蝕。初七，大赦天下。三月，開始以武悼楊皇后配享武帝廟。六月初五，天子身體不適，下詔說：“我從幼年時起繼承洪業(yè)，托身于王公之上，到今一十八年。未能開創(chuàng)和睦的政道，翦滅災(zāi)禍，日夜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，來不及安居。現(xiàn)在遭遇疾病恐不能康復(fù)，因此內(nèi)心十分驚悸悲痛。千歲遙遠(yuǎn)，不能忍受其艱難。司徒、瑯王牙王司馬岳，按親疏關(guān)系則是同母之弟，仁德長厚，有人君之風(fēng)，盛享當(dāng)時的聲望。你們各位王公卿士，要輔佐他！以供奉祖宗明祀，協(xié)和朝廷內(nèi)外，言行符合中正之道。唉！要恭敬??！不要毀墜祖宗的美好命令?！背趿?，引進(jìn)武陵王司馬晞、會稽王司馬昱、中書監(jiān)庾冰、中書令何充、尚書令諸葛恢一并接受遺命。初七，天子在西堂駕崩，享年二十二歲，葬在興平陵，廟號顯宗。
成帝年幼時聰明，有成人的器量。南頓王司馬宗伏誅時，成帝不知道，等蘇峻謀反平息之后，成帝問庾亮：“往日那個白頭公在哪里？”庾亮回答因謀反被殺。成帝對庾亮哭著說：“舅舅說別人作賊，就把他殺了，別人如果說舅舅作賊，又該怎么辦？”庾亮害怕得連臉都變了色。庾懌曾經(jīng)給江州刺史王允之送酒，允之喂狗，狗被毒死，恐懼地上表奏明。成帝大怒道：“大舅已經(jīng)禍亂天下，小舅又如此嗎？”庾懌聽說后飲藥而死。然而年少被舅舅限制，不能親理各種政事。等到年長后，很留心國家大事，力求簡約，曾經(jīng)想在后園作一個射堂，計算要用四十金，因耗費財物而停止。成帝雄壯威武的器度，雖然比不上前代帝王；但恭敬節(jié)儉的美德，就足以追蹤前代英烈了。
康皇帝，名司馬岳，字世同，是成帝的同母之弟。咸和元年封為吳王，二年追封為瑯邪王；九為為散騎常侍，加驃騎將軍；咸康五年升任侍中、司徒。
八年六月庚寅，成帝身體不適，頒詔以瑯邪王為繼承人。癸已，成帝去世。甲午，康帝即位，大郝天下。在各地屯兵駐守的方武將領(lǐng)和地方郡守官長，不可擅離職守前來奔喪。已亥，封成帝這子司馬丕為瑯邪王，馬馬奕為東海王。當(dāng)時康帝正處居喪期間不能多言，委托庾冰、何充處理政務(wù)。秋七月丙辰，把成皇帝安葬在興平陵?？档塾H自在西邊祭奠，靈車啟行后，康帝徒步至閶闔門，登上素色輿車，直到陵園。已未，以中書令何充為驃騎將軍。
八月辛丑，彭城王司馬纮去世。任江洲刺史王允之為衛(wèi)將軍。九月，詔令瑯邪國及府吏增進(jìn)官位各有等級不同。冬十月甲午，衛(wèi)將軍王允之去世。十二月，文官武將增位二等。壬子，立褚氏為皇后。
建元元年春正月，改年號，振濟鰥寡孤獨。三月，任命中書監(jiān)庾冰為車騎將軍。夏四月，益州刺史周撫、西陽太守曹據(jù)討伐李壽，在江陽打敗了李壽部將李恒。五月，天旱。六月壬午，又以束帛為禮微召處士尋陽人翟湯、會稽人虞喜。有關(guān)部門奏報，成帝去世已有一周，請改去素服，皇宮進(jìn)膳如同往常。壬寅，詔稱：“禮儀的降減，因時而興，實無常規(guī)。至于君主遵守的準(zhǔn)則，是正名實份的禮教核心，無人可以改變。權(quán)宜之制，大概出自近代，雖說適合，其實是輕視敗壞禮教的開端。先王尊崇的事，后世尚有懈怠，何況因循守舊，又從輕邊減，這是在義理上所不允許的?！笔君垘ьI(lǐng)士兵進(jìn)攻慕容皝，幕容皝打敗了他們。
秋七月，石季龍部將戴開帥眾來降。丁巳，頒詔：“慕容皝摧毀羯寇，稱死者有八萬余人，這大概是上天滅亡期族的始兆。中原之事，應(yīng)多加籌劃。再者戴開帶領(lǐng)部下歸順，見受到慰勞。請派人到安西將軍、驃騎將軍處，商議諸軍事。”以輔國將軍、瑯邪內(nèi)史桓溫為前鋒小督、假節(jié)，率領(lǐng)士眾進(jìn)入臨淮，安西將軍庾翼任征討大都督，移守襄陽。庚申，晉陵、吳郡災(zāi)荒。八月，李壽死了，其子李勢繼承其位。石季龍派部將劉寧攻陷狄道。
冬十月辛巳，以車騎將軍庾冰都督荊、江、司、雍、益、梁六州諸軍事、江州刺史，任驃騎將軍何充為中書監(jiān)、都督揚、豫二州諸軍事、揚州刺史、錄尚書事，輔佐執(zhí)政。任瑯邪內(nèi)史桓溫都督青、徐、兗三州諸軍事、徐州刺史，褚裒任衛(wèi)將軍、并中書令。十一月己巳，大赦。十二月，石季龍侵犯張駿，張駿派其將軍謝艾抵抗，在河西激戰(zhàn)，季龍大敗。十二月，高句驪遣派使使者朝貢。
二年春正月，張駿遣其將和驎、謝艾到闐和討伐南羌，大勝。二月，慕容皝同鮮卑帥首領(lǐng)宇文歸在昌黎交戰(zhàn)，宇文歸部大敗，逃往大漠以北。四月，張駿部將張瓘于三交城打敗石季龍部將王擢。
秋八月丙子，進(jìn)升安西將軍庾翼為征西將軍。庚辰，持節(jié)、都督司、雍、梁三州諸軍事、梁州刺史、平北將軍、竟陵公桓宣去世。閏八月丁巳，以衛(wèi)將軍褚裒為特進(jìn)、都督徐、兗二州諸軍事、兗州刺史，鎮(zhèn)金城。九月，巴東太守楊謙攻打李勢和李勢將申陽，李勢軍敗逃，抓到了他的將領(lǐng)樂高。丙申，立皇子司馬聃為皇太子。戊戌，康帝于式乾殿去世。當(dāng)年二十三歲，葬在崇平陵。
當(dāng)初，成帝身患疾病，中書令庾冰自以娘舅的身份執(zhí)掌大權(quán)，權(quán)勢與皇帝不相上下，擔(dān)心更換朝代之后，親戚關(guān)系將會疏遠(yuǎn)，便稱國家面臨強敵，應(yīng)立年齡稍大的君主，于是立康帝為繼承人。想改年號，以國中興，因而改年號為建元。有人對庚冰說：“郭璞讖書預(yù)言‘立始之際丘山傾’，立是‘建’；始是‘元’；丘山是名。”庚冰很驚訝，接著感嘆道：“如果有吉兇，豈是改年號所能挽救的？”至此果然應(yīng)驗。
史臣曰：肆虐滔天，豈在朝夕。如若斷獄審慎而無人怨恨，眾心尚存敬仰，又可以由此窺見逆順的重要。成帝憑著已削弱的力量，守江淮之地，政令出自舅氏，不能以威力懾服海內(nèi)。歹徒縱恣，社稷瀕危，京城沒有敖庾那樣的財富，宮室遭到咸陽似的大火。桀犬吠堯，惡人如封狐作亂，與后羿時相比，那時豈有如此之甚?；瘦洑w返，沒有晉文似的軍隊，使王朝根深蒂固，還須仰賴陶公之力。古代王侯，不臨臣家，天子出游四方，則避開正殿北面而坐，聽從前人遺留的方略，用作長久的典范。顯宗于王導(dǎo)門下，整衣前拜，豈不如魯公受玉般謙卑!皇帝如能躬行儉約，才能整治時弊。
贊曰：皇帝經(jīng)常表示，舅氏為我之佐。勤于招致寇虜，拙于出師反擊。烈火殃及皇宮，兵戈危及帝位。石頭成帝去世，海內(nèi)同含悲心?？档垡蕴熘影Иq以繁禮。遣業(yè)方將再興，辭世何其倉促。
房玄齡
房玄齡（579年－648年8月18日），名喬，字玄齡，以字行于世，唐初齊州人，房彥謙之子。因房玄齡善謀，而杜如晦處事果斷，因此人稱“房謀杜斷”。后世以他和杜如晦為良相的典范，合稱“房、杜”。《新唐書》本傳對房的評價是“玄齡當(dāng)國，夙夜勤強，任公竭節(jié)，不欲一物失所。無媢忌，聞人善，若己有之。明達(dá)吏治，而緣飾以文雅，議法處令，務(wù)為寬平。不以己長望人，取人不求備，雖卑賤皆得盡所能。或以事被讓，必稽顙請罪，畏惕，視若無所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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