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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三十三

明代：宋濂、王祎等

譯文

　　(二)

　　天歷二年(1329)春正月初一，設立都督府，以總管左、右欽察衛(wèi)和龍翊衛(wèi)。初二，封知樞密院事火沙為昭武王。床兀兒的兒子答鄰答里承襲其父的封爵成為句容郡王。高麗國派遣使者來朝恭賀。派遣前任翰林學士承旨不答失里返還皇兄行在處所，又命太府太監(jiān)沙剌班恭奉黃金幣帛前往。初三，冊封朵列帖木兒再為楚王。任命高昌王鐵木兒補化為中書左丞相，大司農(nóng)王毅為平章政事，欽察臺知樞密院事。皇兄明宗派遣火里忽達孫、剌剌到達京師。因伯帖木兒隨駕扈從有功，派遣使者帶百匹幣帛前往行在處所賜給他。諸侯王渾都帖木兒逝世，取其王印與王傅之印賜給斡即。武寧王徹徹禿派遣使者來告皇兄啟程行進的日期。初五，燕鐵木兒任職為御史大夫，太平王封爵照舊。賜給魯國大長公主錢鈔二萬錠營建宅第。初六，金星凌犯壘壁陣。按時享祭于太廟。齊王月魯帖木兒逝世。初七，中書省上言說：“度支今年草料不足，除按常例支給之外，凡屬陳請支給的不要答應。”同意這項提議，照例命中書右丞撒帖木兒總管此事。初八，文宗臨幸大崇恩福元寺。派遣使者賜給西域諸侯王燕只吉臺海東鶻二只。初十，派遣使者奉獻海東鶻于皇兄明宗行在處所。十一日，賜給內(nèi)外軍士四萬二千二百七十人錢鈔各一錠。修作佛事。陜西行省報告饑荒，賑濟錢鈔五萬錠。十三日，因冊命皇后，告祭于南郊。賜給豫王黃金之印。命回回族人戶與民眾平均分擔差役。中書省官員上言說“：近來抄查欽察家產(chǎn)，其子年齡十六歲，請讓他與其妻母共同居住；按此例請今后官員有罪抄沒家產(chǎn)者，其有子，他人不得陳請占有，也不得沒收為官屬奴仆。”同意這項提議。十四日，派遣近侍星吉班持詔書前往四川招諭囊加臺。十五日，命令中書省及宣徽院官員檢核考定近侍及宿衛(wèi)人員的廩食供給情況，確定其名單賬簿。因遼陽行省蒙古、高麗、肇州三萬戶府將校附從叛逆，起兵進犯京師地區(qū)，收繳其符印制敕。罷免今年柳林行獵活動。恢復鹽制為每四百斤為一引，每引為錢鈔三錠。四川囊加臺向鎮(zhèn)西武靖王請求軍馬相助，搠思班率兵守其關隘。十六日，再次委派太仆卿教化進獻海東鶻于皇兄行在之處。撤銷中瑞司。十八日，皇后隨嫁臣仆張住童等七人，被授予集賢侍講學士等官職。十九日，四川囊加臺攻破播州貓兒埡要隘。播州宣慰史楊延里不花打開關門予以接納。陜西蒙古軍都元帥不花臺是囊加臺的弟弟，囊加臺派使者招呼他同叛朝廷，不花臺不愿反叛，殺了派來的使者。中書省官員上言說：“朝廷賞賜，不應濫及無功之人。鷹、鶻、獅、豹的肉食供應，舊例支給肉價二百多錠，現(xiàn)已增至一萬三千八百錠；控鶴舊轄六百二十八戶，現(xiàn)已增至二千四百戶；另外，佛事活動每年的費用，和從前相比，增加黃金一千一百五十兩、白銀六千二百兩、錢鈔五萬六千二百錠、幣帛三萬四千多匹；請分別加以減損。”接受這項提議。中政院官員上言說，皇后日用所需錢財，計鈔十萬錠、幣五萬匹、棉五千斤。下詔錢鈔給予所需的一半。幣帛給予一萬匹。賑濟大都路涿州房山、范陽等縣饑民糧食兩個月。二十一日，因冊命皇后，告祭于太廟。二十二日，賜予潛邸說書藝人劉道衡等四人官階為從七品，薛允等十六人官階為從八品。二十三日，起復中書左丞史惟良官職為御史中丞，上都官員，除初次入仕為官及破格提升者予以罷黜外，其余的聽任起復原職。將御史臺贓罰鈔三百錠賜予教坊司撒剌兒。二十四日，任命陜西行臺御史大夫阿不海牙為中書平章政事。皇兄明宗派遣常侍孛羅與鐵住訖先到京師，賞賜他們黃金、幣帛和居宅，照舊派遣內(nèi)侍禿教化前往皇兄行在處所。播州楊萬戶引導四川賊兵到達烏江峰，官軍將其擊敗。八番宣撫司元帥脫出也攻破烏江北岸賊兵，重新奪回關口。諸王月魯帖木兒統(tǒng)率蒙古、漢人、答剌罕等軍及民壯五萬五千人，都進至烏江岸邊。二十五日，派遣宣靖王買奴前往行在所。二十八日，皇兄明宗在和寧以北地方即皇帝位。四川囊加臺焚毀雞武關大橋，還焚毀棧道。命令中書省登記江陵、汴梁地方官扈從有功者三十四人，全都升其官階品秩。陜西發(fā)生大饑荒，行省官員請求調(diào)撥糧食三十萬石、錢鈔三十萬錠；下詔賜予錢鈔十四萬錠，派遣使者前往分發(fā)。大同路官員上言說，去年干旱，且遭兵禍，人民多流亡甚至餓死。下令將本路及東勝州糧食一萬三千石，按當時糧價的十分之三減價出售予以賑濟。奉元路蒲城縣平民王顯政一家五世同居，衛(wèi)輝路安寅之妻陳氏、河間路王成之妻劉氏、冀寧路李孝仁之妻寇氏、濮州王義之妻雷氏、南陽府郄二之妻張氏、懷慶路阿魯輝之妻翟氏都因貞節(jié)之行，一并旌表其門。

　　二月初二，寬赦四川囊加臺。初三，燕鐵木兒再次出任中書右丞相。設立繕工司，職掌紡織御用紋綺，品秩為正三品。初四，文宗臨御大明殿，冊命皇后雍吉剌氏。廣西思明路軍民總管黃克順前來進貢當?shù)匚锲贰３跷澹壹优_占據(jù)雞武關，奪取三叉、柴關等驛站。初六，派遣翰林侍講學士曹元用在闕里地方祭祀孔子。囊加臺用書信招誘鞏昌總帥江延昌。初九，命令中書省及翰林國史院官員在普慶寺祭祀太祖、太宗、睿宗御容。初十，遣返留在京師的原晉邸部曲回原部落。囊加臺率兵到達金州，占領白土關，陜西行省官員督率軍馬進行抵御。樞密院官員上言說：“囊加臺舉兵于四川，其亂還沒終止，請命令鎮(zhèn)西武靖王搠思班等全都調(diào)發(fā)軍馬，而以湖廣行省官員脫歡、別薛、孛羅及鄭昂霄總率其兵進討。”接受這項提議。十一日，命令察罕腦兒宣慰使撒忒迷失率領本部蒙古軍馬，會合鎮(zhèn)西武靖王等人征討四川。凡受雇傭者，主人犯下十惡叛逆及傷害己身之事，方許告官，其余不干己事，不許告狀生事，并將此意著為法令。頒行《農(nóng)桑輯要》及《栽桑圖》。十四日，中書省官員商議追尊皇妣亦乞烈氏為仁獻章圣皇后，唐兀氏為文獻昭圣皇后，命令有關衙門具辦冊寶。做游皇城佛事。云南行省蒙通蒙算甸土官阿三木，開南土官哀放，八百媳婦、金齒、九十洞、銀沙羅甸等處，都來進貢當?shù)匚锂a(chǎn)。十六日，賜予吳王木楠子、西寧王忽答的迷失、諸侯王那海罕、闊兒吉思金銀不等。十九日，囊加臺分兵進逼襄陽，湖廣行省官員調(diào)兵鎮(zhèn)守播州與歸州。二十二日，火星凌犯井宿。二十四日，文宗對朝廷官員說：“撒迪回京，說皇兄已即皇帝之位，凡二月二十一日以前任命的官員，趕快給予制書敕令。以后凡是銓選官員，都要送行在處所報批。”廬州路合肥縣發(fā)生地震。二十五日，命令有關部門建造行在所需帳殿。二十六日，諸王侯月魯帖木兒等到達播州，招諭隨從囊加臺的土官，楊延里不花及其兄弟等人全來投誠。二十七日，設立奎章閣學士院，品秩為正三品，任命翰林學士承旨忽都魯都兒迷失、集賢大學士趙世延并為大學士，侍御史撒迪、翰林直學士虞集并為侍書學士，還設置承制、供奉官各一員。重新鑄造鈔版，照舊銷毀損傷了的舊版。調(diào)發(fā)河南、江浙、江西及山東一萬一千人，與左右翼蒙古侍衛(wèi)軍二千人，征討四川。二十八日，設置銀沙羅甸等處宣慰司都元帥府。二十九日，奉元路臨潼、咸陽二縣及畏兀兒八百多戶報告饑荒，陜西行省官員先行調(diào)發(fā)錢鈔一萬三千錠賑濟咸陽，麥子五千四百石賑濟臨潼，麥子百余擔賑濟畏吾兒，遣使奏聞朝廷，朝廷表示同意。永平、大同二路，上都云需兩府，貴赤衛(wèi)，都來報告饑荒。永平路賑濟糧食五萬石，大同路賑濟平賣糧食一萬三千石，云需府賑濟糧食一個月，貴赤衛(wèi)賑濟糧食兩個月。真定路平山縣，河間路臨邑、寧津等縣，大名路魏縣，有蟲食桑葉，結(jié)果桑葉被吃盡，蟲也一并死掉。

　　三月初四，派遣燕鐵木兒恭奉皇帝之寶前往明宗行在處所，照慣例命令知樞密院事禿兒哈帖木兒、御史中丞八即剌、翰林直學士馬哈某、典瑞使教化的、宣徽副使章吉、僉中政院事脫因、通政使那海、太醫(yī)使呂遷玉、給事中咬驢、中書斷事官忽兒忽答、右司郎中孛別出、左司員外郎王德明、禮部尚書八剌哈赤等隨同前往。又命令有關部門備辦黃金一千五百兩、白銀七千五百兩、幣帛各為四百匹，及金制腰帶二十條，前赴行在處所，以備賞賜之用。文宗下令朝廷官員說：“寶印既已北上，今后凡屬國家政事，都應派人前往行在處所奏聞。”初六，命令有關部門修造乘輿服御之物，北上迎接明宗大駕。將潛邸臨幸的各路改名：建康為集慶路，江陵為中興路，瓊州為乾寧安撫司，潭州為天臨路。初七，削減太官羊價費用。初九，躍里帖木兒從行在所回京，傳諭圣旨：“我在上都，宗王、大臣必定都來會集，有關部門應當準備供應物品。上都積貯之物，已被倒剌沙耗費殆盡，大都府庫所藏，聽說也已空虛。供應如有不足的話，就把御史臺、司農(nóng)司、樞密、宣徽、宣政等院所貯藏的東西拿出充用。”蒙古族饑民聚集京師者，遣往居庸關以北地區(qū)，每人給予錢鈔一錠、布一匹，照舊例令興和路官員賑濟兩個月的糧食，使之返還原屬部落。十一日，云南諸王答失不花、禿堅不花及行省平章馬思忽等人，集眾五萬，數(shù)說行省丞相也兒吉尼專擅十罪，準備加以殺害。也兒吉尼逃往八番，答失不花等人偽署參知政事等官職。十二日，下令改造集慶路潛邸，興建大龍翔集慶寺，準備第二年動工。十四日，監(jiān)察御史與扎魯鐵赤等官員審訊囚徒。十五日，因去冬不降雪，今春不下雨，命令中書省及各部門官員分別祭祀山川諸神祈禱雨水。設置奎章閣授經(jīng)郎官二員，官職為正七品，以勛舊大臣與貴戚之子孫和近侍年幼者任其職，習其業(yè)。十七日，從前賜予篤麟帖木兒平江路農(nóng)田一百頃，官府曾征收其租米，下詔特地給予他。開放遼陽酒禁。十八日，設置行樞密院，任命山東都萬戶也速臺兒知行樞密院事，與湖廣、河南兩行省官員進兵平定四川，也速臺兒因病不能前往。命令明里董阿為蒙古族巫覡建立祠堂。二十日，在文獻昭圣皇后神御殿舉行月祭，特命按列宗列祖舊例辦理。僧、道、也里可溫、術(shù)忽、答失蠻做生意者，仍按舊制繳納賦稅。二十九日，囊加臺所遣把守碉門要隘的安撫使布答思監(jiān)等人降于云南行省。三十日，刮大風，降沙土。

　　夏四月初二，按時享祭于太廟。初四，命令躍里鐵木兒、王不憐吉臺代替也速臺兒征討四川，不憐吉臺以母老為由推辭這項任命，同僉樞密院事傅巖起請前往從征，同意這項請求。初五，匠官年滿七十者，允許退休。疏浚氵郭州運糧河道。初七，西番衛(wèi)士各分五十人直宿東宮。初十，給予錢鈔一萬錠，為集慶大龍翔寺置辦永業(yè)。十一日，因陜西久旱不雨，派遣使者禱祭西岳、西鎮(zhèn)等祠廟。賜予衛(wèi)士一萬三千人錢鈔，每人八十錠。四番衛(wèi)士舊例員額一萬人，至此增加三千人。十二日，湖廣行省參知政事孛羅奉詔到達四川，赦免囊加臺等人罪過，囊加臺等人接受詔書，蜀地全都平定，各行省兵馬都撤了回去。十六日，明宗派遣武寧王徹徹禿、中書平章政事哈八兒禿前來賜命，立文宗為皇太子，命照例設置詹事院，撤銷儲慶司。陜西各路饑民一百二十三萬四千多口，各縣流民還有數(shù)十萬人，先前曾加以賑濟而不足；行省官員再次奏請，令商賈納糧而與之鹽，富戶納糧而與之官職，并調(diào)發(fā)孟津倉庫糧食八萬石及河南、漢中廉訪司所貯藏的官府租米予以賑濟，同意這項奏請。德安府屯田處發(fā)生饑荒，賑濟糧食一千石。常德路與澧州路慈利州饑荒，賑濟平賣糧食一萬石。賑濟衛(wèi)輝路饑民一萬七千五百多戶。十九日，封孛羅不花為鎮(zhèn)南王。真臘國來使進貢羅香木和象、豹、白猿。告誡翰林院、典瑞院官員，不得互相奏請璽書以保護其家。諸侯王封地達魯花赤交卸其職后，不得仍舊留居官所，其父兄所任官職，子弟不得繼任。二十四日，賑濟鄧州各縣遭受兵禍的逃戶糧食三千六百石。二十五日，賑濟通州各縣遭受兵禍的民戶糧食兩個月，被俘獲的四千五百一十人，命令遼陽行省督促所屬進行登記，護送他們返回家鄉(xiāng)。二十九日，行在所派遣只兒哈郎等人來到京師。河南廉訪司上言說“：河南府路因兵禍、旱災造成饑荒，饑民食人肉被發(fā)覺者五十一人，餓死者一千九百五十人，受饑者二萬七千四百多人。請放松山林川澤的禁令，聽任人民采食，推行納糧補官的政策，并征集江淮地區(qū)僧道寺觀余糧加以賑濟。”同意這項奏請。江浙行省上言說“：池州、廣德、寧國、太平、建康、鎮(zhèn)江、常州、湖州、慶元等路及江陰州共有饑民六十多萬戶，應當賑濟糧食十四萬三千多石。”也予以批準。諸侯王忽剌答兒上言說黃河以西所部發(fā)生旱蝗災害，受災者共一千五百戶，下令賑濟糧食兩個月。大都、興和、順德、大名、彰德、懷慶、衛(wèi)輝、汴梁、中興等路，泰安、高唐、曹州、冠州、徐州、邳州等州，共有饑民六十七萬六千多戶，用錢鈔九萬錠、糧食一萬五千石予以賑濟。大都路宛平縣，保定路遂州、易州賑濟糧食一個月。靖州賑濟平賣糧食九千八百石。濮州鄄城縣蠶災。大寧路興中州、懷慶路孟州、廬州路無為州蝗蟲成災。廣西蠻夷進犯吉縣。

　　五月初一，再次賜予魯國大長公主錢鈔兩萬錠，以建造宅第。賜予燕鐵木兒祖父紀功碑銘。水達達路阿速古兒千戶所發(fā)大水。初三，派遣翰林學士承旨阿鄰帖木兒北迎明宗大駕。命令司天監(jiān)祭星。昌王八剌失里返回鎮(zhèn)所。初四，金星凌犯鬼宿積尸氣星云。初七，再派翰林學士承旨斡耳朵往迎明宗大駕。初九，命令有關部門供給行在所宿衛(wèi)戰(zhàn)士衣糧及馬匹草及豆料。用儲慶司所貯藏的黃金三十錠，白銀一百錠，建造大承天護圣寺。給予皇子宿衛(wèi)之士一千人錢鈔，四番宿衛(wèi)已增到一萬三千人，到此時又增加一千人。十八日，命令中書省官員擬定中書六部官員名單，奏聞于行在所。十九日，臨幸大圣壽萬安寺，在世祖神御殿修作佛事，又在玉德殿及大天源延圣寺修作佛事。二十日，武寧王徹徹禿、中書平章政事哈八兒禿從行在所來到京師，傳達冊立皇太子之命。賜予徹徹禿黃金五百兩，其余人員多寡不一。改儲慶使司名稱為詹事院。伯顏、鐵木兒補化及江南行臺御史大夫阿兒思蘭海牙、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曹立，并為太子詹事；還任命了副詹事、詹事丞及斷事官、家令司、典寶、典用、典醫(yī)等官員。二十一日，文宗從京師出發(fā)，北迎明宗皇帝大駕。二十二日，到達大口。征召諸侯王鼎八入朝。二十四日，進駐香水園。設置江淮財賦都總管府，品秩為正三品，隸屬于詹事院。陜西行省官員上言說“：鳳翔府饑民有十九萬七千九百人，本省臨時權(quán)變用官鈔一萬五千錠予以賑濟。另外，豐樂八處屯田軍士餓死者有六百五十人，萬戶府軍士受饑者一千三百人，用官鈔一百三十錠予以賑濟。”同意這種做法。給予保定路定興驛車馬，還賑濟遭兵禍之民一百四十五戶糧食一個月。真定路平民遭受兵禍者有二千七百四十八戶，也下令予以賑濟。上都迭只諸位宿衛(wèi)軍士及開平縣平民遭受兵禍者，都有糧食進行賑濟。大名路蠶災。

　　六月初一，明宗派遣近侍馬駒、塔臺、別不花前來。十一日，鐵木兒補化因旱災請求退避宰相之位，有圣旨曉諭他說“：因皇帝遠居沙漠地區(qū)，不能迅速來到京師，所以我勉力代其大位。現(xiàn)在發(fā)生旱災，都是因我行事闕失所造成。你應勉力盡其職責，辦好實政，就可以上答天變告誡之意了。”照例命令將此事快馬奏聞于行在所。十三日，江浙行省上言說，紹興、慶元、臺州、婺州等路饑民共十一萬八千九十戶。十九日，命令中書省將也先捏逮捕回來。二十日，永平屯田府所屬的昌國等屯因狂風暴雨襲擊，致使平地發(fā)水。二十一日，金星白天出現(xiàn)。二十四日，進駐上都路的六十里店。二十五日，陜西行臺御史孔思迪上言說：“人倫之中，以夫婦一倫為重。近來聞知內(nèi)外大臣犯罪處決者，其妻妾隨即斷付他人，似乎與我朝旌表貞節(jié)的旨意不相符合，與夫亡后終身守制之令正好相反。何況將失節(jié)之婦配給有功之人，又和前賢所說的‘娶失節(jié)者以配自身也是自身失節(jié)’之意不同。今后凡叛國之臣，抄沒奴婢財產(chǎn)，而不必罪其妻子。犯刑法者，則予以捕殺，不必斷付他人，以使婦人都能守其貞節(jié)。請將此意著為法令。”二十六日，海運糧食到達京師，共一百四十萬九千一百石。這一月，陜西下了雨。賜予鳳翔府岐陽書院匾額。該書院祭祀周文憲王，照例命令設置學官，春秋二季舉行釋奠活動，仿照孔廟禮儀。明宗派遣吏部尚書別兒怯不花返回京師。命令中書省招集年長官員商議救荒的辦法。當時陜西、河東、燕南、河北、河南各路有流民十九萬人，自嵩州、汝州直至淮南一帶，死亡者相枕藉，命令所在州縣官員，可用權(quán)宜辦法予以賑濟。順元、思州、播州各處驛站，因兵起以后，馬多傷損，驛戶貧困，命令有關部門買馬予以補充。益都路莒州、密州兩處春季發(fā)水災，夏季發(fā)生旱災、蝗災，饑民有三萬一千四百戶，賑濟糧食一個月。陜西延安各屯田處，因旱災免征從前所欠稅糧一千九百七十石。永平屯田府所轄的昌國、濟民、豐贍等署，因蝗災及水災的緣故，免除今年租糧。汴梁路蝗災。衛(wèi)輝路桑蠶受災。峽州旱災。淮東各路與歸德府徐州、邳州發(fā)大水。

　　秋七月初一，發(fā)生日食。初二，進駐上都路的三十里店。宗田衛(wèi)屯田處發(fā)大水，毀壞農(nóng)田二百六十頃。初三，大都路東安、薊州、永清、益津、潞縣，春夏發(fā)生旱災，麥苗枯槁；六月二十六日開始降雨，到七月初一才停止，各處都發(fā)生水災。初四，重新定立遷徙之法：凡應遷徙者，檢查所居地區(qū)的遠近情況，移于千里之外，在道上遇到赦免時，都可放回原居住地；如不悔改再犯過失，遷移到本行省所轄的不毛之地，十年無過失，則酌情遷移到條件較強一些的地區(qū)；被遷移者死亡，其妻子兒女聽其回歸原籍。將此條著為律令。征收京師僧道寺觀的商稅。初八，金星經(jīng)過天空。二十一日，文宗接受皇太子之寶。二十六日，征發(fā)各衛(wèi)軍士六千人修整京師城墻。冀寧路陽曲縣降冰雹，大的有雞蛋大小。命令諸侯王封地達魯花赤官，推選本部落年滿二十五歲以上，通曉治政大體、廉潔謹慎無過失者擔任；如有冒濫情況發(fā)生，就對王傅治罪。派遣使者攜上尊、臘羊及錢鈔十錠到大都國子監(jiān)，幫助辦理仲秋月上丁日的釋奠活動。因淮安路海安州、鹽城、山陽等縣去年發(fā)生水災，免除今年田租。真定、河間、汴梁、永平、淮安、大寧、廬州等路屬縣與遼陽路所轄的蓋州蝗蟲成災。

　　八月初一，明宗進駐于王忽察都地方。初二，文宗入見明宗皇帝，明宗在行殿中宴請文宗及諸王、大臣。初六，明宗皇帝突然逝世，文宗入臨哭泣，很是悲哀。燕鐵木兒托明宗皇后之命，奉皇帝之寶授于文宗，隨即回返。初八，駐扎于孛羅察罕，任命伯顏為中書左丞相，照舊為太保；欽察臺、阿兒思蘭海牙、趙世延并為中書平章政事；甘肅行省平章朵兒只為中書右丞；中書參議阿榮、太子詹事丞趙世安并為中書參知政事；前任右丞相塔失鐵木兒、右樞密院事鐵木兒補化及上都留守鐵木兒脫并為御史大夫。初九，文宗到達上都。十一日，賜予守護大行皇帝山陵官、御史大夫孛羅等人錢鈔不一。焚毀四川行省偽造的鹽引和茶引。十二日，監(jiān)察御史徐..上言說：“天下不可一天沒有君主，皇位也不能空曠一刻。先皇帝告別臣民已過了好幾天，希望圣上早登大位，以安億萬民眾之心，這也是宗廟社稷無窮無盡的福份。”流放諸王忽剌出于海南。十三日，命令阿榮、趙世安提調(diào)通政院事，一切給予驛遞的事項都得告知后才予以發(fā)遣。十四日，四川囊加臺因指斥皇上，坐違逆不道之罪被處決。十五日，文宗在上都大安閣再次即皇帝之位。大赦天下，并下詔書說：

　　“從前是上天引導我家太祖皇帝始創(chuàng)帝王基業(yè)，之后，各位圣主遞相承襲。我世祖皇帝既已大一統(tǒng)天下，隨即冊立儲貳之君，而我裕宗皇帝因上天不延長其年歲而未能登基，以致成宗入繼大統(tǒng)，當權(quán)十余年即逝世。故我皇考武宗皇帝接受大寶，得到上天的佑護，而懷有不私天下之心，以仁宗居東宮之位，遂使仁宗登臨大位。傳位于英宗皇帝之后，天忽降禍于我皇家。晉邸竟然違背盟誓造成兇逆，從而據(jù)有天子之位，而上天示變譴告，終于送了性命。

　　“這時，宗室貴戚以及勛舊臣子，共同謀劃以起義兵，正定名份以討罪人，考察皇室統(tǒng)緒，注目在我身上。我念及皇兄遠居于朔漠之地，無論憑賢德還是憑年長，皇位都應歸屬于他；故力拒眾人之言，一而再，再而三，推辭好多次。可群臣說在此艱難之際，皇位久虛，恐會毀害皇家大事。我雖接受群臣的請求而臨御天下，仍保持初意而不改變，所以盡力推讓的詔書剛一頒發(fā)，奉迎皇兄的使節(jié)就隨即派出。不久便命阿剌忒納失里和燕鐵木兒恭奉皇帝寶璽，遠迎于途。皇兄接受寶璽即皇帝位的當天，就派遣使者授予我皇太子之寶。我自幸脫釋重擔，能滿足平素的心意，于是率領內(nèi)外臣民，北上迎接皇帝大駕。而先皇帝因長途跋涉山川道路，蒙受霜露侵凌，加上路途遙遠，從春到秋，歷盡艱難而越年，望都邑而增添感慨，徒御不夠謹慎，屢違節(jié)氣所宜。兩邊信使往來不絕，相望于路途之上，彼此皆思會面，情真意切出自內(nèi)心。八月初一這天，皇帝大駕進駐王忽察都地方，我因指日即可見面而欣喜，便加快速度先行進發(fā)，相見之時，悲喜交集。不想幾天之后，皇帝竟然撒手而去，國家多災多難，轉(zhuǎn)眼竟至于此！想起這事便令人痛心不已，晝夜不安。

　　“諸王與大臣認為祖宗基業(yè)不可忽略，先皇帝的付托不可輕視，天命所在，誠不可違，奏請早日正位，以安天下。我因先皇帝逝世不久，悲傷不忍，含哀推辭，而群臣固請即位之意更堅，執(zhí)此意伏闕下達三天之久，所陳說者都是有關宗廟社稷的大計，于是于八月十五日即皇帝位于上都。可以大赦天下，從天歷二年(1329)八月十五日天亮以前算起，罪過不分輕重，一律予以赦免。

　　“啊！禍患平定之后，沒有比推行讓人民休養(yǎng)生息的政策更急迫的事了；轉(zhuǎn)變世風的方法，沒有比使民眾懂得道義更為重要的了。這就要靠你們這些內(nèi)外大小官員，各盡其心，以合我意了。”

　　八月十六日，命令阿榮、趙世安監(jiān)督建造建康地方的龍翔集慶寺。十七日，設立寧徽寺，掌管明宗宮分事務。十八日，撥錢鈔一萬錠、幣帛二千匹，供給明宗皇后八不沙使用。將奎章閣學士院升格，品秩為正二品，改司籍郎為群玉署，品秩為正六品。十九日，臨幸世祖皇帝所御幄殿舉行除災求福的祭祀活動。禁止為諸侯王、駙馬送恩賜錢物的人接受金、幣，違犯者按貪贓罪論處；如以衣服、馬匹贈送，則可接受。調(diào)遣道士苗道一、吳全節(jié)在京師修醮事活動，毛穎達在上都南屏山、大都西山祭祀遁甲神。二十日，命令司天監(jiān)與回回司天監(jiān)祭星。中書省官員上言說：“根據(jù)祖宗舊例，即位之初，必定恩賞諸王與百官。近年因兵起，所需經(jīng)費不足，請按武宗的辦法，凡賞賜金銀五錠以上者削減三分之一，五錠以下者全給。另外以七分為標準，其中二分按當時市價給予鈔票。”文宗表示同意。派遣欽察臺先行返回京師，處理政務；燕鐵木兒、阿榮留駐上都，監(jiān)督分發(fā)恩賞的金、幣。調(diào)仁宗、英宗潛邸宿衛(wèi)軍士二百人返回大都，以備輪值宿衛(wèi)。二十一日，設立藝文監(jiān)，秩為從三品，隸屬于奎章閣學士院；還設立了藝林庫、廣成局，都隸屬于藝文監(jiān)。賜予御史中丞史惟良沛縣田地五十頃。征發(fā)各衛(wèi)軍士疏浚通惠河。二十二日，從十六日至這一天，白天起霧夜晚轉(zhuǎn)晴。冊封牙納失里為遼王，賜給他前遼王脫脫之印。拿出官米五萬石，賑濟減價賣給京師貧民。二十三日，任命馬扎兒臺為上都留守。馬扎兒臺從前曾任陜西行臺侍御史，坐涂毀詔書之事得罪，因其兄伯顏有功，所以特意加以封官。二十四日，冊封諸侯王寬徹為蕭王。二十五日，文宗車駕從上都出發(fā)。賜予跟隨明宗北來的衛(wèi)士一千八百三十人錢鈔各五十錠，怯薛官十二人錢鈔各二百錠。賜予各部曲隨同出征者幣、帛每人各二匹遣還。冀寧路所轄的忻州兵亂后出現(xiàn)饑荒，賑濟錢鈔一千錠。二十六日，將詹事院改為儲政院，命伯顏兼任儲政使，中政使哈撒兒不花、太子詹事丞霄云世月思、前任儲慶使姚煒并為儲慶使。河東宣慰使哈散假托朝賀為由，收斂所屬錢鈔一千錠據(jù)為己有，事情敗露，雖遇上大赦，仍征繳錢鈔歸還原主。敕令今后凡屬以朝賀為名收斂錢鈔者，按貪贓枉法罪論處。二十九日，征召吳王潑皮及其叔父木楠子前來京師。三十日，設置隆祥總管府，品秩為正三品，總管建造大承天護圣寺的工役。監(jiān)察御史彈劾說“：前任丞相別不花從前因贓罪罷免，天歷初年因人成功，遂居于相位。既假托制命將買驢家資賜予平章速速，又和速速等人暗地招呼日者推測圣算。現(xiàn)在根據(jù)詔令已赦免其罪，應將其流放到海島上去，以杜絕奸萌。”文宗說：“流放海島，我不忍心，可將他及其妻子兒女一同安置集慶路。”河南府路發(fā)生旱災、瘟疫，又遭兵禍，將本府屯田租米與安豐務遞運糧食予以賑濟三個月。莒州、密州、沂州等處饑民靠采摘草木果實為生，盜賊活動日益滋盛，賑濟糧米二萬一千石，并賑濟晉寧路饑民錢鈔一萬錠。大名、真定、河間諸路屬縣及湖州、池州、饒州諸路干旱。保定路所轄的行唐縣發(fā)生蝗災。加封大都城隍神為護國保寧王，夫人為護國保寧王妃。

　　九月初一，在大明殿、興圣宮、隆福宮等處做佛事活動。買已故宋太后全氏田產(chǎn)為大承天護圣寺永業(yè)。初四，賜予武寧王徹徹禿黃金百兩、白銀五百兩，西域諸侯王燕只吉臺黃金二千五百兩、白銀一萬五千兩，鈔、幣等數(shù)目不一。初五，設立龍翔、萬壽營繕提點所、海南營繕提點所，官秩皆為正四品，隸屬于隆祥總管府。初六，加封故領諸路道教事張留孫為上卿、大宗師、輔成贊化保運神德真君。初七，凡往明宗行在所送寶的官員，越秩超升者全都加以黜降。賑濟甘肅行省沙州、察八等處驛站錢鈔各為一千五百錠。初九，敕令宣徽院所儲存的金、銀、鈔、幣，各官府不得奏請?zhí)嵊谩３跏n給云南烏撒土官祿余、曲靖土官舉精衣服各一件。十三日，文宗車駕到達大都。十四日，敕令翰林國史院官員會同奎章閣學士一道采輯本朝典故，按照《唐會要》、《宋會要》的體例，編著《經(jīng)世大典》。征召威順王寬徹不花入朝。下敕令說“：使者頒布詔書赦令，以日行三百多里為標準。既已受命，逗留三天以及所到之處飲宴誤期者予以治罪。收取賄賂者按貪贓枉法罪論處。”十七日，將控鶴軍士二十人賜給宣靖王買奴。監(jiān)察御史劾奏說“：知樞密院事塔失帖木兒阿諛附合倒剌沙，又和王禪一道興兵冒犯朝廷。現(xiàn)在既優(yōu)待以不殺，又將兵權(quán)授予他，這樣辦很不妥當。”于是下詔罷免其職。十八日，怯薛官武備卿定住特別授予開府儀同三司的官階。十九日，文宗臨御大明殿，接受諸王與百官朝賀。鐵木迭兒諸子鎖住等，明宗曾敕令流放于南方。燕鐵木兒上言說“：鎖住在天歷初年曾經(jīng)為國建立過功勞，請把他們遣還田里。”接受這項提議。二十日，命令江浙行省第二年漕運糧食二百八十萬石發(fā)赴京師。廣西思明州土官黃宗永派其子前來進貢虎、豹及當?shù)匚锂a(chǎn)。二十一日，史惟良上疏說：“當今天下路府州縣受災者眾多，國家經(jīng)費所需卻是如此繁重，庫藏空虛，民生凋敝，這正是百廢更新的時候。應遵守世祖皇帝既定的制度。淘汰冗散不盡職的人員，停建并非急務的土木工程，辦事有不便民的，全都加以改正。這樣的話，就能使天災停止，吉祥到來。不這樣做，恐怕會因循茍且，使其弊日漸加深，天下治亂的由來，將會自此而分別了。”文宗高興地接受這項意見。二十二日，將太禧院改為太禧宗..院。設立溫州竹木場。因衛(wèi)輝路干旱，免除蘇門今年輸米二千石。鐵木兒補化加錄軍國重事之銜。任命翰林學士也兒吉尼、元帥梁國公都列捏并為知樞密院事。設立衛(wèi)候司，品秩為正四品，隸屬于儲政院。賑濟陜西臨潼等處二十三所驛站錢鈔各五百錠。審論也先捏不忠不敬之罪，予以處決。嵐州、管州、臨州三處所居諸王八剌馬，忽都火者等人所轄部曲乘亂為寇，派遣省、臺及宗正府官員前往督率有關部門進行捕治。二十八日，伯顏先前因病告假，居于赤城，這一天派遣使者招他入朝。封知樞密院事燕不鄰為興國公。任命大司農(nóng)卿燕赤為司徒。二十九日，興建顏子廟于曲阜城內(nèi)所居陋巷。上都西邊按塔罕、闊干忽剌禿地區(qū)，因兵禍與干旱，民眾報告饑情，賑濟糧食一個月。

　　冬十月初一，文帝穿戴禮服禮帽，享祭于太廟。初三，命令欽察臺兼管度支監(jiān)。遣發(fā)鎮(zhèn)南王孛羅不花還鎮(zhèn)揚州。禁止奉元路、永平路釀酒。初五，命令知樞密院事昭武王火沙知行樞密院事。初六，設立大承天護圣寺營繕提點所，品秩為正五品；還設立大都等處、平江等處田賦提舉司二所，品秩為從五品；全都隸屬于隆祥總管府。初八，燕鐵木兒率領群臣請求加上尊號，不予批準。云南行省設立元江等處宣慰司。申飭海道轉(zhuǎn)漕的禁令。籍沒四川囊加臺的家產(chǎn)；其黨徒楊靜等人全都剝奪爵位，杖責一百零七板，籍沒其家資，流放到遼東地區(qū)。封太禧宗..使禿堅帖木兒為梁國公。十一日，因即位恭謝神明，派遣官員代為祭祀于南郊及社稷壇。中書省臣上言說“：按舊制規(guī)定，在朝官員以三十月為一考，外任官員則以三年為滿。近年來朝官多不久任其職，有的人只幾個月便改遷其職，不合于典章制度，而且其政績無從檢查。請遵舊制辦理為宜。”傳下敕令說“：除掌風憲官員以外，其余朝官，不許在二十月以內(nèi)遷調(diào)。”監(jiān)察御史劾奏說“：吏部尚書八剌哈赤，先前曾被任為陜西行臺侍御史，躲避艱難而不赴任。”予以罷免。十三日，中書省臣上言說：“我等恭謹?shù)貢瘶忻茉骸⒂放_、翰林國史院、集賢院、奎章閣、太常禮儀院、禮部各位官員，商議加上大行皇帝尊謚為翼獻景孝皇帝，廟號為明宗，蒙古國語謚號為護都篤皇帝。”這天，按通常禮儀，恭奉玉冊、玉寶于太廟。命令江西、湖廣二行省分擔漕米四十萬石，以減輕江浙民眾負擔。給予錢鈔十五萬錠，賑濟陜西饑民。十六日，加封天妃為護國庇民廣流福惠明著天妃，賜予廟宇匾額為靈慈，派遣使者進行祭祀。申飭都水監(jiān)河堤禁令。十八日，派遣使者巡查內(nèi)外路府州縣官員久任或因故缺任應代者，年終時報上名姓于中書省。將怯憐口諸色民匠總管府及所屬各部門原隸屬于徽政院者，全都改隸于儲政院。調(diào)發(fā)中政院財賦總管府儲存在江南地區(qū)的糧食進京，以助經(jīng)費之用，按市價以鈔票還付其值。十九日，放松陜西山澤的禁令以便民。大寧路發(fā)生地震。二十日，命道士苗道一在長春宮修醮事。將瓊州軍民安撫司改名為乾寧軍民安撫司。將安定縣升格為南建州，隸屬于海北元帥府，任命南建洞主王官知州事，佩掛金符，管領軍民。監(jiān)察御史劾奏說“：張思明在仁宗朝時，阿諛附合權(quán)臣鐵木迭兒，探查兩宮動靜，仁宗皇帝洞見其奸惡，已經(jīng)將他罷黜。到英宗朝時鐵木迭兒再次任相，又授引他為中書左丞，一貫為惡而不知悔改，結(jié)果因罪廢免。現(xiàn)在他又來冒居這個官職，應予以罷黜。”下詔罷免其官。敕令刑部尚書查實民戶中的刁滑者予以懲治。二十一日，畏兀兒僧眾一百零八人在興圣殿修作佛事。二十五日，將江淮財賦都總管府隸屬于儲政院，以供皇后個人私用。在廣寒殿做佛事活動。征召朵朵、王士熙等十二人于管謫處所，放他們返回故里。二十六日，因親祀太廟禮完成，下詔天下。停建大承天護圣寺工役。在押囚犯因缺乏證據(jù)不能定罪者，釋放回家。民間拖欠官府錢物無法追繳者，全都予以蠲免。命令通政院官員前往所在官府簽補已逃亡的驛戶。大都至上都沿途以及塔思哈剌、旭麥怯諸驛站，自備諸物，供給繁重，天歷三年(1330)，由官府代為應付其職。免征奉元路民間商稅一年，命令所在官府設置常平倉儲糧。云南八番因囊加臺受牽連，反側(cè)不安者，全都寬免其罪。免除各處煎鹽灶戶各類夫役二年。派遣使者代為祭祀岳瀆山川之神。免除永平屯田總管府應繳田租。申令禁止天下私自宰殺馬牛。明宗乳母的丈夫斡耳朵，在武宗時曾為大司徒，仁宗時朝廷糾繳其印。燕鐵木兒說明此事，下詔給還其印。云南威楚路黃州土官哀放派其子來朝進貢。湖廣行省常德、武昌、澧州等路因旱災發(fā)生饑荒，拿出官府的糧食賑濟平賣。陜西鳳翔府饑民凡四萬七千戶，全都用錢鈔予以賑濟。

　　十一月初三，因冊立皇后之事，下詔天下。在帝師處接受佛戒，做佛事活動六十天。初四，任命句容郡王答鄰答里知行樞密院事。下詔列圣諸宮后妃及陪從的臣子，永遠供應其衣料糧草。明宗皇后八不沙請求為明宗資助冥福，命帝師率領群僧在大天源延圣寺做佛事七天，道士修醮事于玉虛、天寶、太乙、萬壽四宮以及武當、龍虎二山。初六，派遣使者代為祭祀海神天妃。賜予燕鐵木兒宅第一所。皇后拿出白銀五萬兩，幫助建造大承天護圣寺。冠州發(fā)生旱災。任命朵耳只亦都護為河南行省丞相。依照近制行省不能設立丞相，中書省以此上言，文宗下圣旨說：“朵耳只是先朝老臣，不應拘泥于常例。”武宗宿衛(wèi)軍士的年俸，按仁宗衛(wèi)士舊例辦理。西夏僧人總管封國公沖卜去世，其兄弟監(jiān)藏班臧卜承襲其職，仍將璽書、印章給予他。十一日，任命翰林學士承旨闊徹伯知樞密院事，其位居于其他知院事之上。十二日，廬州路因旱災發(fā)生饑荒，調(diào)發(fā)糧食五千石予以賑濟。制止鷹坊不得在京郊行獵。江西龍興、南康、撫州、瑞州、袁州、吉州等路干旱。十四日，將山東河北蒙古軍大都督府官秩升為從二品。將普慶修寺人匠提舉司改為營繕提點所，官秩為從五品，隸屬于崇祥總管府。云南威楚路土官昵放前來朝貢。撤銷功德使司，將其所掌管的事歸之于宣政院。十七日，任命撒迪為中書右丞。任命中書左丞趙世安提調(diào)國子監(jiān)學。十八日，諸侯王闊不花從陜西進京，收繳其印后予以遣返。二十日，銷毀廣平王木剌忽之印，命哈班代其位，另鑄新印賜給他。二十一日，太陰星凌犯土星。二十四日，諸侯王阿剌忒納失里因擁戴有功，將其父越王禿剌之印給予他。二十五日，重新設立孟定路軍民總管府。重新給予元江路軍民總管府之印。湖廣州縣受廣源等瑤人寇掠的有二百八十多處，命令行省平章劉脫歡進行招降或捕討。制造青木棉衣一萬件，賜予圍宿的軍士。二十七日，翰林國史院官員上言說：“因纂修《英宗實錄》，請將倒剌沙款伏事交付史館。”同意這項要求。高麗國王王燾因久病，不能朝見，奏請朝廷命其子王禎承襲其位。將平江路官田一百五十頃，賜予大龍翔集慶寺及大崇禧萬壽寺。二十九日，將山東河北蒙古軍大都督府遷往濮州，照舊歸山東廉訪司按治。命欽察臺兼任右都威衛(wèi)使。三十日，下詔豫王阿剌忒納失里往鎮(zhèn)云南，賜予其衛(wèi)士錢鈔一萬錠，照舊每年預給其衣糧。

　　十二月初二，給予豳王忽塔忒迷失王傅之印。以西僧輦真吃剌思為帝師。下詔僧人尼姑所有徭役予以免除。初四，下詔百官一品到三品者，上言朝政得失之事一件；四品以下，全都任其上書陳言。照例命趙世安、阿榮輯錄所上章疏，說得對的就商議辦理執(zhí)行。追封燕鐵木兒曾祖班都察為溧陽王，祖父土土哈為升王，父親床兀兒為揚王。初八，在太祖幄殿舉行除災求福的祭祀活動。命末吉為大司徒。中書省官員上言說“：根據(jù)舊制，凡有所奏請，集眾議定后共同署名，然后才入奏。近年來，政事還未議妥，即有一二名省臣任己意上請，致使辦事往往出錯或延誤。現(xiàn)在請按舊制辦理。”御史臺官員上言說：“風憲官員赴任，不要拘泥于道路遠近，都應給驛為好。”一并接受。十三日，改封前任鎮(zhèn)南王帖木兒不花為宣讓王。當初，鎮(zhèn)南王脫不花去世，其子孛羅不花年幼，因此命帖木兒不花承襲其爵位。孛羅不花既以長成，帖木兒不花請求將王爵還給孛羅不花，所以特封為宣讓王，以表示褒寵之意。收繳諸侯王帖古思的金印。下詔曉諭廷臣說“：皇姑魯國大長公主，早寡守節(jié)，不隨舊俗改嫁，撫育遺孤，其子襲封王爵，其女嫁與我本人。我想平民有此行為尚且旌表，況是皇親呢？趙世延、虞集等人可商議封號予以奏聞。”還下詔書說“：各僧寺田產(chǎn)，從金、宋代就有的以及本朝歷次賜予者，全都免其租稅。其中有應輸租者，照舊免其徭役。僧人還俗者，任其重新出家為僧。”十六日，將淮、浙、山東、河間四處轉(zhuǎn)運司鹽引六萬，給予魯國大長公主作為湯沐費用。十七日，派遣使者馳驛護送已故帝師的舍利子返回本國。二十日，命令江浙行省印造佛經(jīng)二十七種。二十一日，蘄州路夏秋兩季因旱災造成饑荒，賑濟米糧五千石。二十二日，因第二年正月為武宗忌辰，命令高麗僧與漢僧三百四十人，在大崇恩福元寺預誦佛經(jīng)兩部。二十五日，印造至元鈔四十五萬錠，中統(tǒng)鈔五萬錠，依照每年常例。中書省官員上言說“：京師酒坊五十四所，每年輸納課鈔十余萬錠。近年來時時賜給諸王、公主及各官府寺廟。諸王、公主自有封地和歲賜，官府寺廟也各有固定的產(chǎn)業(yè)，其酒課鈔仍按舊例全都輸納官府為宜。”接受這項提議。開放河東冀寧路、四川重慶路酒禁。撤銷土蕃巡捕都元帥府。賑濟上都留守司八剌哈赤二千二百多戶、燭剌赤八百多戶糧食三個月，錢鈔多寡不一；賑濟牙連禿杰魯?shù)愈椃话税倨呤畱艏Z食三個月。二十六日，任命王月璐不花為御史大夫，兼管隆祥總管府事。二十八日，下詔興舉中政院事。二十九日，催促內(nèi)外已授官職者速往赴任。將上都饅頭山改名為天歷山。三十日，織造武宗御容事完成，隨即神御殿做佛事活動。下敕令說“：凡官階為開府儀同三司者，朝見排班時位居一品官之前。”武昌路江夏縣發(fā)生火災，賑濟其貧窮困乏者二百七十戶糧食兩個月。黃州路與恩州干旱，都免除其租稅。

　　這一年，統(tǒng)計賦稅收入之數(shù)為：黃金三百二十七錠，白銀一千一百六十九錠，錢鈔九百二十九萬七千八百錠，幣帛四十萬七千五百匹，絲八十八萬四千四百五十斤，棉七萬六百四十五斤，糧食一千零九十六萬零五十三石。

宋濂

宋濂（1310—1381）字景濂，號潛溪，別號玄真子、玄真道士、玄真遁叟。漢族，浦江（今浙江浦江縣）人，元末明初文學家，曾被明太祖朱元璋譽為“開國文臣之首”，學者稱太史公。宋濂與高啟、劉基并稱為“明初詩文三大家”。他因長孫宋慎牽連胡惟庸黨案而被流放茂州，途中病死于夔州。他的代表作品有《送東陽馬生序》、《朱元璋奉天討元北伐檄文》等。